倾世爱人4(2 / 2)

“走水了，走水了，芳雨阁边上的小跨院走水了……快快……”

丁香也听见了这喊叫声，连忙跟着小李氏往外院跑去。

小李氏拉着一个正在奔走的婆子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哪儿走水了？”

那婆子被她拉住，本是提着水桶要走，见是夫人的妹妹问话，也不好怠慢，边将桶递给另一个婆子，让她先送水过去。

“是琪姑娘的小跨院着火了，他们这是怕火势烧到芳雨阁里这才着急的。那小跨院疏于打理，最近这几日天气干燥，倒也是难免的……”那婆子回了话，这就像继续提水去了。

丁香却一把拦住那婆子：“这位嬷嬷，那小跨院怎么也没个名字呢，这小跨院小跨院地叫着，也忒拗口了。”

“二姑娘没去庙里前是有……”那嬷嬷说了半句就停下了，好似发觉自己失言，连忙说到要去救火，没再多说得跑了。

“这府里统共就琪姑娘一个主子，哪来的二姑娘？”小李氏这才发现不对，转脸来瞧丁香，就见丁香也狐疑地朝她看来。

当天下午，主院的夫人李氏就发了大伙，将那几个偷偷躲在小跨院里打牌的婆子拉出去狠狠一通打，吓得府上那些原本想跟风的早早熄了心思，只是那些被打的婆子心里叫屈嘴上却说不清楚。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小跨院附近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探出了毛茸茸的脑袋，将这府里的闹剧看了清清楚楚。

是夜，小李氏母女二人围坐一团，一人端着酒杯，一人端着茶杯笑吟吟地说话。

丁墨因着是男子的缘故，只能住在外院，这些私房话却是听不着的。

“真的没想到，我这姐姐竟是这般小肚鸡肠的。”小李氏轻轻抿了一口酒：“这唯一有孩子的郭姨娘都翻腾不起什么浪花来，难怪其他那些个姨娘都乖得跟个小猫似的。”

“那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母亲你有这番手腕和能耐，你会不这么做吗？”丁香低低叹了口气，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神思缥缈。

“这府里的那么些姨娘连个蛋都没能生下来，不是这郭氏幸运，便也是个有手腕的，只是最后也落到这般田地。我自是没有你姨母心狠，不然你爹的那几个姨娘也不敢爬到我头上来。”小李氏眼睛红了起来：“最可恨的就是外头那个贱人……”

见女儿忧心地朝她看来，小李氏连忙收住了情绪，拉住女儿的手道：“既然这府里还有个二小姐，咱们墨儿就还有机会，若是你姨母不想让她做正室，便给墨儿做个妾也是可行的，只要有了这层关系在，今后许多事便有了商量的余地。”

丁香稍有些犹豫，却没有反驳小李氏的话：“娘，你莫急，还需看一看这二小姐的为人再做定夺。”

小李氏点点头，觉得女儿说的很是。不管娶妻纳妾，若是留了个人品有瑕的人在儿子身边，定然是要耽误儿子一生的。

这些年，若不是有香儿这个贴心的小女儿时时刻刻在她身边护着她帮着她，她不一定能够撑到今日。

下午那会儿，也是香儿发现不对才引那婆子说漏嘴了，晚上她命身边的丫头花了点银子去下人间打听，这才得知府上还有个二小姐叫莫天雨，两年前被送去了莲溪寺为老太太祈福。

原来之前的芳雨阁不叫芳雨阁，叫芳菲阁，且并没有如今这么大的，芳菲阁是大小姐莫天琪住的院子，隔壁的听雨阁才是二小姐莫天雨住的院子。是那二小姐被送走之后两院合并才叫的芳雨阁，只是从前的芳雨阁里修了一条小水塘，形成了一个小跨院，大小姐不喜欢那个水塘，便没将小跨院纳入芳雨阁的范围。

丁香道：“娘，今日这些琐碎零散的消息都是从府里下人口中听到的，想来姨母早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让那二小姐回府了。若是你我贸贸然跟她提这结亲之事，只怕姨母是要发怒的。”

“是呢是呢，我这也正想着呢，只是她虽不能回府，我却是可以出府的，想来你姨母近日为了你天琪表妹的亲事操劳，也是无暇顾及我们出去上香罢。”小李氏又将杯中水酒一口呡尽。

丁香看了看小李氏，抿嘴笑笑：“娘，今日已是喝了三杯了，不可再多了，赶快洗漱睡去吧，明日还要送哥哥去学堂呢。”

说到丁墨进学的事，小李氏这才放下酒杯，摇摇摆摆地任由丁香扶起洗漱去了。

小李氏之前便是打着为儿子上进的名义来的莫府，进府后，第一件事就是跪求李霜儿央求莫老爷，把丁墨送进昌武学院进学。从前的丁墨，游手好闲惯了，家中的学堂也上的不甚用心，今次小李氏是下了狠心的，定要让丁墨好生在学堂念书。

可怜天下父母心，莫老爷见妻妹一片爱子之心，又有李霜儿的枕头风吹着，便当真帮了一把。

只是这时的丁墨，却丝毫不知妹妹与母亲的苦心，正在怡翠楼同个姑娘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