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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莫迟在陆汀肩头蹭了两下挡眼的刘海,沾湿了,发丝就暂时贴在额头上。他同样看到石壁上的水光灯影,还有两人被放大的影子,让人想起某种史前人类留下的巨幅壁画——它们似乎总爱描画交媾的情形,视为一种图腾。听那声音,陆汀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开始咬着嘴唇呜呜喘叫,果然很快就咬不住了,叫声也跟着放开,他的重心又开始往前扑,邓莫迟却没有因此而放轻动作。他从陆汀的肚脐摸上去,指腹滑过那颗小巧的喉结,又捏捏他的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他的嘴唇。陆汀被摸得乖极了,埋着脸,开始细致地舔他手心,头也低垂了下去。邓莫迟定睛看了几眼,陆汀的头发长得很快,一浸湿就垂得更长,湿漉漉地铺在皮肤上,他动手拨开,后颈柔软的曲线就展露出来。邓莫迟默默靠近它,也不知是亲吻还是啃咬,只是时隔许久的又一次,他的唇齿接触这块皮肤。痂在他不知道的某天脱落了,下凹的齿痕留了下来,在他的犬牙下瑟缩着,像块怕痛的伤疤。咬在这里时尝到的是什么味道,那些血的腥甜,那些为他蒸腾的水……邓莫迟的回忆又失败了一次。他闭上眼,把陆汀抱紧,身体的碰撞被水兜着,听不真切,那人短促的抽气声却又如此满足而踏实。邓莫迟张开嘴,试着去嵌合那圈凹痕,没有太使劲,但陆汀就这样在他怀里突然高潮,全身毫无征兆地卸了力气,只剩包裹他的那片柔嫩还在无意识地抽搐。“老、老大……”陆汀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缩着肩膀,不肯回头看他。“怎么了?”邓莫迟不退出来,也不再动上一下,保持着插到最深处的状态,品尝那一圈圈软肉的所有痉挛和吸吮。“我就是想,叫一下你。”陆汀小声笑,像是挺不好意思,挂着点软软的鼻音,“那个,快成结了。”他又转回上半身,一手往邓莫迟胸口扶,一手顺着那人下颌的棱角轻抚。“嗯。”邓莫迟眯起眼。陆汀痴痴望着他,丰密的睫毛忽闪起来,微张着嘴,满脸的潮红不褪反重,是很想接吻的样子,很快就被看懂了。这次不再是之前单纯的含吮下唇,他们交换起彼此的呼吸,从舌尖到唇角,用一切去厮磨。陆汀满心的苦恼委屈都被亲干,剩下的那些潮湿,全都是喜欢。他只剩一点点精力可以去思考,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藤蔓似的缠在邓莫迟身上,又是坐又是搂,自己拧着身子很别扭不说,还把邓莫迟压得挺累,又得帮他立直腰杆,又得操他,确实很辛苦,但他自己确实又无法跪直,他从脊梁到骨盆都要软成泥了,必须得扶着点东西。于是陆汀暂停那个缠绵的吻,依恋地啜了啜邓莫迟的人中,摆正身体,开始往前挪,膝盖蹭在池底硬邦邦的石块上,他挪得很慢,目标是水池的边缘,浮灯的旁边。他可以扶住那块平整的黑色石头,打开屁股,让邓莫迟接着从后面弄他。身后那人似乎看明白了他要做的事,轻轻推起他的腰杆,留在他体内的那根东西也随着膝行的步伐在生殖腔外转碾,里面的小口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根本不用顶撞几下就能自己吐水,贪心地想把alpha硬烫的性器吞入,omega想要怀孕的本能传递在基因中,总是显而易见,水土难掩。这样挪上半厘米就能让陆汀呻吟出声,更别说将近三步远的距离,拖得越慢,他就越意乱情迷。然而陆汀偏就快不起来。不仅是缺乏力气的原因,稍微踉跄一下,陆汀还要猛地顿住,等邓莫迟跟上来,握着他的腰身,把半滑出去的阴茎插回深处,龟头再顶回生殖腔口,这样他才肯接着往前。陆汀很快就被自己折腾昏了头,慢悠悠破开水面,他要双手扶住池底才能继续前挪,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像四脚着地的小狗,等终于挪到了,卡结也又胀大了一圈,契在后穴里面几寸的位置。分不开了,陆汀想,邓莫迟的呼吸也已然变得缓重,这让陆汀放心地扶住池缘,对着那片黑洞洞的薄膜,摆了摆腰肢,用臀后的软弧去磨邓莫迟的胯骨。“继续……”他回头,冲邓莫迟笑得唇红齿白,朦朦胧胧。邓莫迟抹了一把眉梢挂着的汗,眼下陆汀的脊背一半在外面一半在水中,情红从肩头到腰眼染了好大一片,让人想到纯真,想到娇嫩。基本上已经成结了,邓莫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动得太急会把陆汀弄得很疼,至于是怎么知道的——这好像是种直觉,又好像他曾经对陆汀做过类似的事,把人给硬生生地疼出了眼泪。所以这次他尽可能地耐下心来,生殖腔已经为他打开,他还要捞住陆汀的小腹,在那窄口扩动几下,之后再把顶端抵入。隔着一层肚皮,他好像能摸到自己深入的形状——omega的身体要去适应这么大的异物,确实很不容易。陆汀不懂他在犹豫什么,当然很快就着了急,抬高屁股把自己往他身上送,嘴里也难耐地嘟囔,“痒……”他说,“老大,我里面痒。”邓莫迟挺了下腰,冠沟正好嵌在腔口,“这儿痒?”声音很沉,仿佛也压了火屑。陆汀只想这火烧得再旺盛些,和自己在一起,邓莫迟本就无需忍耐什么,“还痒,你再,你再使点劲儿……”邓莫迟看他大言不惭,心想,你如果再哭,我就不做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自己的认输。他把陆汀的腰按得更塌了些,好让他后臀抬得更高,池边水浅,只有一层薄水盖在那两团雪白上,撞得狠一些,它们就颤巍巍地冒出水面,转瞬即逝的几秒,水面在臀肉上画出可爱的小圆,又被紧接着的一波冲撞碰出水花。溅上邓莫迟的胸口和脸颊。那盏浮灯又被他们震远了,越过低伏的肩膀,邓莫迟看到陆汀紧抓在池缘的手指,黑石尖锐粗粝,硌得他指尖泛了红,“疼吗?”邓莫迟问。“不疼,我好爽,好爽。”陆汀在笑,话语夹在其中,断断续续的,“邓莫迟!”他又娇气地叫道,“你再亲我。”邓莫迟照做了,是亲嘴,亲脸,还是亲标记的印子?他不确定,于是都亲了几下。陆汀似乎放弃了说话,喘息间,只发出某些无意义的音节,被身体里的碰撞冲出高低,听起来倒是很愉快。说来也怪,这种事,他们至今也没有多么丰富的经验,如此赤裸相对只是第四次,其中三次只有陆汀记得。但这一切发生得又那么自然且熟悉,磨碾了哪儿,亲吻了哪儿,邓莫迟就像把陆汀了解到了骨子里,那点迟疑很快就被抛下,他甚至不怕把陆汀弄哭了,一下一下操得又重又准,每次都捣进了生殖腔里,被它黏着不放,下一次又捣的更深。陆汀两腿被撞得越分越开,没了骨头似的打着哆嗦,却还要努力把腰绷好,免得直接滑坐下去。上气不接下气地,他开始说舒服,说就是这里,哑着嗓子叫邓莫迟的名字,还混着几句“不要停”。邓莫迟俯下身,贴紧他,掰着他的肩头,在他光洁的颈背啃吻,牙印是红,吻痕是紫,当那个卡结胀得再不能动,邓莫迟把陆汀从里到外固定,留在生殖腔里射了的时候,陆汀说的是“我爱你”。邓莫迟脑海中闪过亮光,空了一下,待到心神都收回体内,他忽然察觉不对。倒不是因为陆汀哭了……刚才他就听了出来,那大概是陆汀在强烈快感下的一种发泄,他是闻到了一种味道,腥,铁原子,却并不来自于他。流血了?做这种事会流血吗?邓莫迟心里猛地一缩,那是记忆里从没有过的感受,就像任何没经验的毛头小子一样,他赶紧拔出来,抱着陆汀的大腿把人捧起来看,那个小口被他弄大了不少,正在翕动着回缩,的确是红肿的,但那些被撑开的褶皱里没有一丝的血。这样的海拔上,崖缝里含氧量确实不高,做的又是调用全身机能的事,陆汀方才差点喘不过气。软绵绵地任人摆弄了一会儿,待到胳膊腿都能动弹了,他就害臊地缩腰,想把屁股从邓莫迟面前挪开。力气一时用得没个准头,邓莫迟手里也打滑,他扑通一下翻到一边,靠在池沿坐着,屁股被底部的石头硌得很疼。这一疼,头脑也是一个激灵,他才感觉到膝盖上的刺痛。池底边缘有少量碎石,大概是他正好跪在了上面,被尖角刮破了皮,身体被撞得那么狠,它们当然会嵌得更深。如今他两只膝盖各自多了几块指甲盖宽度的伤口,水把血泡开,稀薄地挂在创面。倒也不是不能忍受,比起在警校练出的那些伤,这简直微不足道。毕竟还是做贼心虚,陆汀悄悄把腿藏回水下,想着糊弄过去得了,抬眼却见邓莫迟半身立在水外,眼睛不带眨地盯着自己,好像在说,你还想躲?“你没破吧。”陆汀拽着人检查膝盖。“没有破。”邓莫迟不但给他看,还吐词清晰语句完整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好吧,”在被人当面抓包并且没太大希望被放过时,陆汀向来没有骨气,吐了吐舌头,“我回去抹点药就行了。”邓莫迟不吭声,只是半蹲着,托着膝窝把陆汀的右腿抬起,脚放在自己大腿上,折起的膝盖正对在面前。他长睫低垂,照着那些碎伤慢慢舔舐起来,舌尖碰到创口,是痒,刘海轻扫皮肤,还是痒,陆汀倒吸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刚才“痒”字还喊得远远不够,明明邓莫迟认真得仿佛毫无色心,但他被舔得全身都很不对劲,右脚在人家腿上,左脚泡在水里,脚趾全都不自觉地蜷起来,想抓住支撑的表面。“老大你干嘛啊……”他抱着肩膀,呆呆地问。“……”邓莫迟少见地愣了一下,看着他,好像在仔细思考,“有一个印象,这样舔可以让伤口快点愈合。”陆汀也是一愣,忽然笑了:“你信吗?”“不。”邓莫迟摇头,却还是坚持用唇舌把那几处伤口清理干净,左和右,直到它们不再冒出新血。“应该是一个人和我说的。”他又道。是我。在你的老房子里,你的手被酒瓶渣滓弄破了。陆汀的话就压在唇边。邓莫迟却像是已经把他读透:“是你吧。”“嗯。”陆汀喉头哽了哽,只会猛点头。邓莫迟没再多说,坐上一块黑石,给自己摘套。在他拎起浴巾准备简单擦擦的时候,一枚新的薄片被塞到他的手边。“再来一次好不好,”陆汀仰脸,烧红的眼尾还未褪色,“我不想停……”邓莫迟静了几秒,然后说:“好。”对于陆汀来说,早点回去上药睡觉休息一整晚,比不上在这里和他多待几分钟,这是没有人掩饰的、不争的事实,于是他也不挣扎了,抚摸着陆汀半干的一头细软发丝,看着他一脸青涩地帮自己戴套,随后坐上池底一块扁平的卵石。姿势当然要换,那两只膝盖不该再接触水和皮肤以外的任何,这是两人的共识。陆汀跨坐上邓莫迟的大腿,往前蹭了蹭,肚皮贴住肋骨,一手环上邓莫迟的脖颈,一手扶在臀下,把那根半硬的性器往自己里面送。这一切他都熟练得出奇,几个月没做,他想自己动起来肯定也是信手拈来。然而真正摇晃起腰肢却并非如此,坐到底时,那根大家伙就硬了不止一点,再上下动一动,用自己套弄几下,它就又恢复了不久前的膨胀,凶狠地立在那儿,要在陆汀的身体里刻出自己的形状。还有小小的浮力夹在每次动作的间隙,把陆汀往上抬,坐下的时候,又得把两人间的热水都排开,这让一切都多了层奇异的动荡。邓莫迟看出他的吃力,一边抓揉他的腰臀,帮他上下左右地摆,一边还顺势向上使力,“一直在蹭这一个地方,”邓莫迟说着,狠顶了一下,“很舒服吗?”“嗯……呜呜……”陆汀咳嗽着,只能这样答应,感觉来得太快,他已经迷三道四,邓莫迟顶着这种一本正经的表情,问出那样的话,好像实验调查,好像在积累经验,对他来说也是种催情。当邓莫迟将他抱紧,滚烫的呼吸又一次靠近他后颈的疤,陆汀就像被拧开了一次性的开关,开始不断地、没完没了地高潮,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抓住什么,碰到薄膜却立刻亮起绿光,手指透了出去,触到冰冷的空气。对啊,身体接触,何止如此,他和邓莫迟正在这样紧密地相连,他当然能出入自由。但陆汀根本就不想,他讨厌风讨厌雪讨厌外面的冷,讨厌没有邓莫迟存在的任何东西,于是缩回手来,因余寒和快感战栗着,紧紧抓住邓莫迟的肩膀。等抱住了,心里也安稳了,陆汀又给自己找到了新的烦恼,他突然担心自己被插漏,做得这么狠,外面有水,但他里面滴答的水也有很多,也许每次抽插都会被带一点出来,万一屁股被干松了,全都漏掉怎么办?或者有泉水灌进去?这想法多么莫名其妙,但邓莫迟仍然在安慰着他,托着他的臀肉低声说,别怕,放松,就像在告诉他你还是很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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