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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此起彼伏的称赞声,让蔺浅有些不好意思,若这画果真是自己的原创还就罢了,偏偏是仿品罢了!亏得这些人如此夸赞自己,实在是受之有愧!似是考虑到蔺浅难得一见的羞耻心,西安国来使出声道:“皇上,南越朝人才济济,连个女子都这般有学识,实在是让人钦佩!要说我此次来南越朝,还真是为了解惑!就不知,南越朝可有人能帮的了我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娜雅公主刚刚丢盔弃甲,输的惨不忍睹!那边便有人迎难而上,大有自讨没趣的意思!“解惑?”段逸修自不会相信什么解惑的鬼话,只心中暗暗思忖,这个西安来使又整什么幺蛾子呢!“是,解惑,我有一题,苦思数日,一直无解,今日借着朝贺宴,有幸与这么些才高八斗的文人相聚,所以想借着皇上的面子,求解!”段逸修摆弄着手中的酒杯,似是想了很久,才道:“哦,还有这等事情,既然如此,你且说出来听听就是!”得了段还念的首肯,西安来使,缓缓从衣袖里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待那人打开后,众人方才看清上面的字,白纸黑字,清晰可见的四字:天心取米!☆、第一百零一章天心取米,天者,指吾国也;心者,指中原也;米者,指皇上也。不得了这‘天心取米’就是要夺我江山,擒拿皇上。段逸修手中酒盏稍一用力,便化为粉尘!面上更是一片寒霜,拍案而起,怒道:“天心取米,倒是好大的胆子,当我南越朝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放肆!你西安国,若真敢来犯,我定挥师北上,让你等狂妄之辈知道什么叫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西安国来使似是没想到段逸修会这般狠戾,当下有些不知所措,只在触及苏痕意有所指的眼神时,猛咽了咽口水,才胆战心惊道:“皇上息怒,请允我将话说完!”段逸修目光阴寒的看着说话的那人,就在其惊出一身冷汗的时候,才寒声道:“说!”西安国来使额上依然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在听到段逸修的话后,忙解释道:“皇上怕是误会了,这四字并不是我西安国对南越朝的挑衅之语!真的就只是一道未解的难题罢了!皇上怕是有所不知,在我西安国有一个名叫天城的县城,相传某一日,一伙天城附近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土匪着人送了一封战表。天城县令展开一看,战表上只写着‘天心取米’四个大字!那县令是个胆小怕事的,当即便被吓得大惊失色!忙着人寻来当时的师爷,那师爷一看,只说有退兵之计,便在这四字之上各填一笔,将原信又送了回去!说来也是奇怪,那土匪本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又很有些本事的人,竟在接到师爷的回信后,不敢应战!至于那师爷回的是哪四个字,一直都未有人知道!是以,这才成了西安国一大难题,我今日在此提起,也绝非有意挑衅,实在是确有此事啊!”要说这西安来使此番解说可谓漏洞百出,土匪作恶还有提前下战书的吗?还有即便这个土匪是个饱读诗书的呆子,那师爷回信又为何这般神秘,还有若果真有此事,只要稍作打听,便能知其答案吧,何来未解一说呢!他这一番解说,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是西安国一向安守本分,不是会有那等狼子野心的国家!此次这番胆大包天,估计是受人指使,更有可能是被人当枪使了!段逸修沉吟片刻,脸色稍愈,只眸子里依旧阴沉可怖的很!“哼!最好如此!”西安来使不住擦汗,忙肯定道:“皇上明鉴,确实如此!”是真是假,段逸修心中自有决论,只眼下却不好太过于咄咄逼人,警钟已经敲过,若西安国真的敢轻举妄动,他南越朝的百万雄师不是拿来看的!“罢了,你且记住一点,只要你西安国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待大军压境的那天,不要怪我南越朝的男儿们太过狠辣!”说到这,双眼环视一圈,薄唇轻启,接着道:“这句话,不单单是说给你一个人听的!”苏痕与娜雅哪里听不出段逸修的言外之意,只是如此时机,绝不是逞强斗勇的好时机,说到底支撑段逸修这般目中无人的不还是国力强盛,军事力量强大吗,更何况还有段还念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坐镇!“皇上严重了,我西安国一向主张和平,哪里敢有那等心思!怪我多事,做什么提起这道无解的难题来!本想着南越朝人才济济,定能得出答案,只没想到弄出这天大的误会来了!”西安来使一脸愁苦,颇有些悔不当初的意思!段逸修冷哼一声,哪里不知道这厮话里话外的挑衅之意,只冷声道:“我南越朝人杰地灵,自不乏钟灵毓秀之辈,不过区区一道题目罢了,我泱泱大国难不成会被难倒!天心取米,我倒要看看谁敢?传我口谕,凡在一日之内得出答案的,赏黄金万两,良田百顷!”要说段逸修本不该这般意气用事,只血性上来,竟任性起来!可是他却无暇后悔,因为君无戏言,他断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皇上,这怕是不妥吧,我南越朝虽人才济济,然西安国又岂是那一无是处的番邦蛮夷!举国上下都不得其解的题目,我南越朝又如何能保证,能得正解呢!”说话的这人乃是当朝丞相文正,此人向来直抒己见,不畏皇权,堪称贤臣典范!段逸修在位十数载,国富民强,天下太平,足以证明其治国才能!而亲贤臣远佞臣,更是其始一登基便遵循的信条。是以段逸修对这个直抒己见又不迂腐的文丞相很是信任,又加上年纪相仿,与其说是君臣,更像是朋友知己更贴切一些!段逸修方才那话确实说的有些武断了,只是君无戏言,断没有再更改的道理,所以只能如此了!“朕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既是话已经说出口,断没有再反悔的道理!文丞相,你不必这般忧心,朕相信定有人能解此题!”文正还想再劝,只是触及段逸修明显耷拉下来的嘴角,只闭口不言,保持缄默,同时暗暗祈祷,有人能在一日之内解出此题!否则,南越朝岂不成了天下的笑柄了嘛!声势浩大的朝贺宴便在这番看似更像是闹剧的未解之谜中,落下帷幕!蔺浅将小脑袋轻轻靠在段还念的肩膀上,心思翻转,灵动的双眸也不停的转动,似是在思考些什么!“在想什么?”段还念心疼她今日遭遇,将其拥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蔺浅的后背,似是想借由这番动作,来缓解蔺浅满身疲惫!蔺浅仰起小脑袋,看着段还念,迟疑道:“段还念,若是我想和皇上谈笔生意,你觉得怎么样?”段还念倒没意想之中的惊吓,只微微皱眉,不解道:“谈笔生意,稳赚不赔的吗?”蔺浅歪着小脑袋想起临出皇宫时,段逸修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觉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与那个腹黑的皇帝谈一谈!原是朝贺宴结束后,段逸修褒奖众人,或文玩字画,或黄金美玉,只在轮到蔺浅时,只淡淡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如朕许你一世姻缘吧!”蔺浅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想到段还念那先皇御赐的未婚妻一阵头疼!还有之前在御花园中,不动声色的打压,蔺浅哪里不明白,这两口子对自己成为端王妃意见大着呢!是以在段逸修说出那句话时,她条件反射般的拒绝道:“谢皇上好意,只民女已有爱人,不劳费心了!”段逸修哪里见过似蔺浅这般厚颜无耻的女子,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好在这么多年的皇宫生活,让他早已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只淡淡一句:“怎么,你是想抗旨不尊吗?”蔺浅原本以为段还念一定会像之前在御花园那样挺身而出,只是等了半天,人家竟然一字半语都没有,只蔺浅一个人在那忐忑不安!“民女不敢,只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皇上还请三思!”蔺浅自是不可能同意段逸修那突然而来的赐婚念头,只不遗余力的推脱。“哼,你难不成真以为朕有精力管这闲事,罢了,既是你不愿意,我懒得费心呢!只不过,你日后可别后悔才是!”蔺浅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怎么都觉得,那傲视天下的男人那双精明如狐狸一般的漆黑眸子里,蕴藏太多她看不明白的深意!想到这,蔺浅叹了口气,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难得,才使得他俩的爱情之路,走的这般坎坎坷坷的!“为何叹气,可是为了皇兄之前那句玩笑话?”蔺浅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玩笑话,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为何她怎么都没法将那个腹黑的皇帝,与玩笑二字放在一起,很不搭啊!简直既是对玩笑二字的侮辱!“段还念,我若是说想和当今圣上做个交易,你会不会觉得有点痴人说梦?”段还念看了眼怀里的小女子,惊觉她言语中的认真,只宠溺一笑,应道:“若是你想,并不是不可以!有我在,不用怕!”“有你在?不用怕?那我问你,方才在皇宫时,你那脑袋被门挤了的,要将我许配给别人的时候,你为何无动于衷,难不成就只有我一个人心中忐忑不安吗?”蔺浅觉得自己很委屈,这男人该不会是为了自家,便要放弃自己的女人吧,不会这么狗血,来个兄弟情深的戏码吧!☆、第一百零二章段还念好笑的看着怀中一脸委屈的小女子,忙道:“他不会,也不敢,更不舍得!所以,不用理会!”蔺浅觉得自己虽不是很聪明,但人话总是能听懂的,但是为何段还念方才说的话,她一句也理解不了呢!什么叫做他不会,什么叫做他不敢,什么又叫做他不舍得!段逸修可是九五之尊,有什么不会不敢的呢?似是察觉到蔺浅心中疑惑,段还念解释道:“他知道你之于我的意义,所以即便是为了我,他也不会将你许配给别人!至于他不敢,是因为从小到大,他在武功上从未胜过我,他若是果真如此做了,我定不轻饶他!他最是怕痛,定不敢以身犯险!我们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自小相扶着长大,感情深厚,他自不会舍得看我难过的!”不都说最是薄情帝王家吗?可就段还念方才那番言论,哪里有一分薄情的意思,分明是手足情深,彼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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