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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显而易见,我就住在这里呀。”陆轻萍冷笑着看向陆尓豪,反问回去:“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住在这里很奇怪吗?”上下打量了陆尓豪一番,有些稀罕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很敬业,竟然这么早就跑过来作采访来了?”昨天陆尓豪过来采访,虽然没有见到祁连正人,但是从家里的佣人口中了解到,这一家子是守寡的太太带着女儿和娘家弟弟以及婆家大姑姐的女儿一起生活,祁连必然是这四个人当中的某一位,不过如果是两位大人的话,这事未必会和陆轻萍这么一个不过是亲戚的小辈说。再者,以他和陆轻萍的关系,按道理说,陆轻萍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应该是觉得他找上门来,带她去见爸爸的。旋即陆尓豪心中涌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试探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做采访的?你和祁连是什么关系?”陆轻萍微微一笑,说道:“真是好笑来着,你心中猜到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呢?这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吗?”那就让你死心好了!她转身向院里把阿娣喊了出来,指着陆尓豪说道:“阿娣,昨天是不是这个人上门,没见到我,把片子留给你,让你转交给我的?”阿娣听到陆轻萍的喊声,赶忙跑到大门口,听陆轻萍这么说,虽然她来了之后已经认出陆尓豪来了,但是还是仔细的打量了陆尓豪一番,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道:“是的,就是他。”其实就算陆轻萍不把阿娣喊出来,陆尓豪也知道她是祁连绝对无疑,这种事陆轻萍根本没必要冒认。虽然对于陆轻萍摇头一变,成了他的采访对象,陆尓豪有点接受不能,但是他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很快调整好心态,对着陆轻萍伸出手来,说道:“既然你就是祁连,那么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是《申报》记者陆尓豪,我这次来是因为你在我们报上发表的那篇小说引起了热烈反响,虽然已经连载完,但是读者的反应还是很热烈,所以我们想为你做个特别访问,并且对你的新小说,我们《申报》将会优先刊登,稿酬丰厚……”陆轻萍没有理会陆尓豪伸过来的手,她举了举手里的小提琴给陆尓豪看,打断他:“对不起,那本小说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写的,我的正职并不是写作,我也无意于此,不管报酬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写了,所以还请记者先生见谅。”她迈过陆尓豪,准备向外走。“记者先生,我没时间也没这个意愿接受你的采访,我要去给学生上课,我现在很忙。还有,你以后不用再来了,我不会接受采访的。”作为一名优秀的记者,就要死缠烂打的功夫,陆尓豪的采访还没有完成,哪里肯让陆轻萍就这么离开,何况刚才陆轻萍的话说的话,陆尓豪听到后,觉得很不入耳。虽然陆轻萍是陆尓豪的采访对象,但是因为两人的特殊关系,他一把拉住了她,非常不客气的说道:“你就算要走,也要把话说清楚再走。什么叫你没时间,也没这个意愿接受采访?你不接受采访是不是因为来采访的记者是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你似乎没什么过节,而且我也没得罪过你吧?你是在针对我吗?你……”陆尓豪是真的满心不解。“放手!”在被陆尓豪拉住的时候,陆轻萍的目光从被陆尓豪拉住手臂向上移,对上陆尓豪纳闷的神情,心中冷笑连连,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觉得脸红,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吗?不提东北,只说上次他哄骗她说安排时间带她见陆振华,这才多长时间,难道他都忘了?或许是因为他根本觉得那不是欺骗吧?要不然怎么能够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来!“正如你所说,你没有得罪我,和我也没有过节,我犯得上针对你吗?我只是不想接受采访,难道这也不行吗?”陆轻萍冷冷的反问过去。目光看着陆尓豪握着不放的那只手上,问道:“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该把握着我的手给松开了?”陆尓豪想到主任当时下达采访任务的时候说,这个祁连除了刚开始投稿的时候还曾经和编辑写过信联系一二,再往后,每次的信件除了文稿之外再无其它,读者来信更是一封都没回,和他(她)商量开辟专栏也没有回复,哪怕是提高稿酬也没用……孤僻的很,所以想要采访成功恐怕很难。当时陆尓豪在主任面前可是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采访任务,因此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松开手。陆轻萍不耐烦了,叱道:“松开!陆尓豪,你听到没有,我让你给我松开……”“陆尓豪!你在干什么?还不给赶快我松手!”依萍在隔壁听到陆尓豪的说话声,一开始她还以为陆尓豪因为如萍生日那天听从父亲的吩咐送钱给她,又找上门来,在外面又和那天来的时候和方瑜起了吵起来一样,不知道又谁起了争执。等她听到另一个说话声是陆轻萍的时候,依萍赶忙开门跑了出来,正好看到陆尓豪拉着陆轻萍的手臂,不允许她离开的那一幕。依萍对陆轻萍的情绪很复杂。第一次见面,陆轻萍并没有给依萍留下好印象,甚至被她划到“敌人”的范畴里面去。但是后面陆轻萍搬过来,成了她的邻居之后,虽然态度冷淡,但是并没有对她和她母亲做什么,而且在撞破她在大上海上班之后,确实说话算话,并没有向傅文佩揭露她。虽然之后,陆轻萍的态度依旧很冷淡,但是依萍不再视她为敌了。想着两个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不管怎么说,陆轻萍都是她的姐姐,而且她就住在自家隔壁,彼此又是邻居,都属于被福煦路的陆家“排出在外”在陆家人,都需要自己挣扎着生活,所以在大上海舞厅碰面之后,觉得两人同病相怜的依萍曾经试探着对陆轻萍释放善意,想着拉近两人的关系,彼此做个好姊妹。但是陆轻萍对此视而不见,态度冰冷如故,被陆轻萍的态度“冻住”的依萍在碰到钉子之后,觉得陆轻萍不识好人心,很是气愤,和陆轻萍的关系关系继续保持原状。虽然依萍气恼陆轻萍,但是不同于对那边的怨恨。在她看来,和她同样住在外面的陆轻萍在和那边的关系上,是同一国的。何况,这次欺负陆轻萍的是陆尓豪,陆尓豪是那边的人,陆轻萍和那边的人过不去,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因此依萍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说道:“陆尓豪,你不在福煦路那边的大宅子好好呆着,跑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轻萍到底怎么妨碍着你们了,她做了什么惹恼了你,让你竟然找上门来?……”陆尓豪看到依萍跑过来为陆轻萍说话,一怔,心情烦躁的说道:“不关你的事,你跑到这里添什么乱?”本来没事,遇到你就成有事了。陆轻萍感觉到陆尓豪因为依萍的出现转移了注意力,拉着她手臂的力道小了下来,陆轻萍使劲一挣,挣脱了陆尓豪的手,站到一边去了。“谁说不关我的事?”陆依萍上前一步,站在陆轻萍的前面,和陆尓豪对峙:“轻萍姓陆,我姓陆,你也姓陆,我们都是陆家的人。你和轻萍之间的事,不管是因为什么,应该都是陆家的事,既然是陆家的事,那么怎么就不关我这个陆家人的事了?”“呵呵。”陆尓豪冷笑道:“这会子你倒是承认自己姓陆了,啊?”不是说自己宁愿不姓陆,不做陆家人的时候了!“你这话说的好像姓陆有什么好处似的?”依萍想到自己虽然一样是陆家的女儿,但是却……忍不住怒道:“虽然我姓陆,但是我不像你,可以顶着个陆家公子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而且享受着这个姓氏带来的好处。我和轻萍都是陆家不要的孩子,只不过顶着个姓陆的名头罢了……”听到依萍的话里提到轻萍,陆尓豪这个时候才发觉,话题已经被依萍带偏,离他的来意已经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他看了一眼陆轻萍,又看了一眼正在大肆指责他的依萍,目光落到陆轻萍家门口的门牌号上,恍然想起,当初他从主任接过这个地址的时候觉得非常熟悉,后来发现这不就是依萍家的隔壁嘛。当时,陆尓豪以为这不过是个巧合,但是现在看着站在对面的陆轻萍和依萍,他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了。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个采访,他也没必要做下去了。陆尓豪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扫视了陆轻萍一眼,冷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呢!哼哼!”冷哼两声,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走。“原来如此什么?陆尓豪,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依萍见陆尓豪丢下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厉害,在背后跳着脚,大声追问道。但是已经离开的陆尓豪哪里肯理她,对依萍在身后的喊声不闻不问,很快就消失在依萍的视野中。“哎,刚才尓豪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没头没尾,让人摸不到头脑,真是莫名其妙!”依萍在陆尓豪那里问不出答案,转头问一旁的陆轻萍。陆轻萍知道陆尓豪因为依萍的出现显然是误解了。误解不误解的,陆尓豪误解的人不是依萍,而是她,所以解释不解释给依萍都无所谓,因此陆轻萍不想浪费这个口舌,神色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不清楚。还有,我不叫‘哎’,我有名字,我的名字是陆轻萍。”对依萍没名没姓的指问自己,陆轻萍很不高兴,刺了依萍一句。为了不让依萍继续纠缠下去,她斜睨了依萍一眼,反问回去:“和陆尓豪说话的人是你,你都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说话的时候,陆轻萍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虽然今天是她是早走的,但是因为陆尓豪的早早到来,在门口纠缠了这么长时间,耽误了时间,结果比以往出门的时间还要晚,所以要赶紧走了,不然约定好的上课时间该迟到了。想到此,陆轻萍拎着琴盒匆匆而去。“哎?我说……”看着陆轻萍匆匆忙忙离开的身影,满腹疑问的依萍气得跺了一下脚:“什么吗,跑什么跑,至少跑之前告诉我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虽然莫名其妙的和陆尓豪吵了一架,但是还不知道缘由,陆尓豪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找到陆轻萍头上,……她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呢!作者有话要说:依萍不喜欢轻萍,但是更不喜欢那边的陆家人,所以她帮陆轻萍并不奇怪。☆、第62章走出她给补习的学生家的别墅大门,将里面尖酸刻薄的言语关在门后,陆轻萍拎着装着小提琴的琴盒怒意未消的走在贝当路上。早上因为陆尓豪的耽误,以至于陆轻萍今天上课迟到,到的时候比约定的上课时间晚了差不多一刻钟。结束了这次小提琴课后,陆轻萍向主家提出终止补习,不只是因为她想歇息的缘故,更是因为这家的学生之所以学习小提琴不过是为了在交际应酬的时候应用起来,但是因为小提琴入门难,总是拉不好的学生没了学习兴趣,已经从心底放弃了小提琴,因此学习态度极不端正,不说课后有没有按照陆轻萍的叮嘱好好练琴,就是上课都不肯好好听,所以这种补习完全是浪费。发现学生的这种苗头之后,陆轻萍纠正了好几次,但是奈何学生口头答应的好好的,却没往心里去,所以根本是白费功夫。陆轻萍觉得这种补习费拿着亏心,正好她也想休息了,所以就向主家提出停止补习,本着为学生负责的态度,陆轻萍在辞工之前向主家说明了学生的情况。没想到一直对她笑脸相迎的学生母亲因为陆轻萍的话,勃然大怒,很是数落了她一顿。诸如什么我家的孩子怎么不用心了,钢琴老师都说她学的快,弹得好,你不会教,没这个能力就直说,不要推卸责任,亏得我们和孩子一向尊敬你这个老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耻,不做了就不做了呗,竟然把离开的原因推到孩子身上之类的言语,将陆轻萍气得要死,连补习费都不要了,径自转身走人。陆轻萍走在贝当路上,就在她在心里慨叹世上人有百种,前一刻对你笑脸相迎下一刻破口大骂,脸色转变之快让人接受不能的时候,“嘀,嘀——”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陆轻萍本来就是靠着路边走的,听到声音,更是往里靠了靠。汽车慢慢的从她身边驶过,然后在前面打了个弯,横在了路边,拦住了陆轻萍的去路。跟着汽车的后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笔挺,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下车之后,对着司机作了个手势,司机掉转车头将车开到远处停下。陆轻萍已经认出突然出现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是陆振华,她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老人,沉默不语。虽然陆轻萍没有说话,但是在她认出陆振华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站直了,让自己的气势不落于下风,浑身紧绷,处于防御的状态。看着眼前长大成人的陆轻萍,陆振华心潮起伏,脑海中忆了很多往事。本来陆振华在等陆轻萍开口,但是他见陆轻萍站在那里迟迟不语,终于按捺不住,神色不悦的率先开口:“你难道突然变成哑巴了吗?怎么见到我不知道开口叫人?你什么时候来的上海?既然来到上海,为什么不去找我?”“叫什么?”陆轻萍冷冷一笑,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想让我喊你什么?喊爸爸吗?真是不好意思了,陆轻萍的父亲已经死了。死在那个九一八事变之后,丢弃了陆轻萍和她的妈妈,带着其他人逃往上海求生的那一天。陆轻萍的父亲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好久,所以你这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时之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才合适?其实我不介意称呼你为陆先生的,只是我怕你不满意!”陆轻萍刚才的话里有几句话是替被她替代了身份的原主说的,所以话里头用的是“陆轻萍”这三个字,而不是“我”,但是陆振华不会想到眼前的女儿其实不是他的女儿这个问题,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自然也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顿了一下,陆轻萍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找你?为什么要找你?难道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吗?可是事实上,没有你,我也能生活的很好!何况,我听说,你连当初跟着你一块来到上海的佩姨和依萍,以及一直忠心耿耿跟着你的李副官一家都撵了出来。我虽然名义上是的你女儿,可是以前你连正眼瞧都没瞧过几眼,论情分比他们差多了,不然当初你也不会丢下她而带着他们来上海了。连他们都被撵了出去,我找你做什么?”“送上门去被人羞辱,等着被人撵出来吗?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过日子吗?既然当初你不肯理会陆轻萍她们母女的死活,将她们丢在了东北,那么现在你又何必出现?”陆轻萍将双手一摊,说道:“整个上海这么大,我相信,如果不是刻意寻求见面,恐怕最后就算我老死在上海,我们也未必会碰面!你只当我不曾来上海,依旧在东北,大家各自过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出现呢,结果弄得彼此都不愉快……”“你放肆!混账,哪有作女儿的不认爹的道理?”陆振华对当年将陆轻萍丢在东北心怀愧疚,正是因为这点愧疚,所以他在知道当年一起从东北来到上海的老朋友那里知道陆轻萍来到上海后,才来找她,想对她做出弥补,但是陆振华没想到见到陆轻萍后,她竟然不肯认他,而且说的话句句如刀,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他不禁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缓过劲儿来。“你,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我是你的父亲,你以为是你说不认就能不认的?你也是念过书的,你的教养呢?你母亲到底是怎么教你的?……”陆轻萍微挑着眉毛,冷笑道:“话我已经说了,没什么敢不敢的!如果你想指责我母亲对我教导不利的话,那么你可以等以后去了地下和她去交涉,当然,前提是那个时候,她还在地府没有去投胎转世的话。其实就是她还在,也不关她的事。不是说‘养不教,父之过’嘛,所以我长成这样,真的不怪我的母亲,那是因为我的父亲没有好好教导的缘故,所以如果陆先生你想要找人算账的话,就去找我的父亲算账好了。”“你——”陆振华一时气结。眼前的陆轻萍,让他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都说依萍是个小豹子,面对他张牙舞爪,如同刺猬一般,不住的刺他,但是陆振华知道,依萍在恨他的同时也爱着他这个父亲,在爱恨交织的两种激烈情绪中才会有这种激烈的表现。但是对陆轻萍,他不了解她,搜遍记忆,脑海中只隐隐约约的有几次在东北大团聚场合中她模糊的身影。正如陆轻萍所说,在她的成长中,他几乎连正眼瞧都没瞧他几次,父女关系淡薄的很,但是不管怎么淡薄,她的身上到底留着他的血,既然她来到上海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不能不管她!叹了一口气,陆振华强自按捺住胸中的怒气,放缓了语调说道:“轻萍,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的妈妈,所以刚才的话,我只当是你的气话,我不和你计较。只是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在外面独住是怎么一回事?看着不像,而且哪有好人家的女儿自己一个人的住的?再说,上海这地方复杂的很,也很乱,你一个人住,叫人怎么放心?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你母亲将你送到上海,她一定希望你过得平安……”陆振华摆出慈父款,并且提起陆轻萍的母亲,准备冷梅这边入手,进而说服陆轻萍。可惜陆轻萍不买账,她冷漠的看着陆振华,尖锐的说道:“现在才来关心我,晚了。什么像不像的,我来上海这么长时间,没有你,不也好好的活到现在,所以不用你操心,只要你不出现我面前,我就会活得很好。至于我妈妈,她当然希望我过得平安,但是如果让她知道我来到上海之后和你生活在一起,她一定会从地下跳出来,掐死我!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所以为了母亲能够在地下安息,我是不会和你们一起生活的。“你胡说什么!”虽然陆振华极力压住脾气,不让自己发火,但是和陆轻萍见面之后,陆轻萍对他没有丝毫尊重和敬意,而且说的话句句让他火冒三丈,因此哪怕他极力压制,依旧不免泄出一丝火气。他大声质问道:“我记得你母亲是个非常安静本分的女子,怎么把你教成了这个样子?竟然把你教成了这副模样,让你这么和我说话,不认我这个父亲,她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哈!”听到陆振华对冷梅的印象描述,陆轻萍忍不住失笑,嘲弄的看着陆振华:“我妈妈安静本分?陆先生,你确定刚才说的那个人是我的妈妈?我妈妈本分安静,不争不抢,这就是她嫁给你这么多年后给你留下的印象?你确定自己真的了解她吗?她是真的安静,不去争抢,还是不屑于争抢,从而让你觉得她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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