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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个去,冰块脸怎么在这?!老天爷你逗本千金呢哈。秦义该不会也在吧?吗的,最好一起出来,战个几百回合算了,吓唬谁呢?本大千金可不怕。三杏见她滞住了身躯,神色又不自然,便慰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云浅眼底的窘意忽散去了,面色镇定,缓缓回声道:“无妨,无妨的。”身旁的云莜未发现她的怪异,见这兴致好,忙给自己倒了杯酒,执起酒杯向前敬上,爽言道:“三妹,姐姐敬你!”云浅同她一起执起酒杯,豪爽道:“干!”清酒入口,又惹云莜呛了呛,云浅忙抬手拦下她的酒杯,“别喝了,喝茶吧。”三杏见状又将云浅的酒杯收远了去,端了几个茶杯在她眼前,细声道:“姑娘,你也是。”云莜侧过头过去后,云浅便低下了眼眸,悄悄皱了下眉。冰块脸不会还在看我吧?他那个眼神,是想吃了我一样,可我又觉得有点迷人是怎么回事?不行!云浅!你给我清醒一点!千岚哥is watching you!她轻晃了晃头,和心里的惧意作斗争,终于抬起头来,慢慢将目光投向刚才那个方向。我了个去,他还在看我!云浅猛地收回眼光,脸色骤然一变,他娘的,要死了简直。“怎么了姑娘?”三杏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又轻轻一询。云浅才不要再侧去眼眸,起了食指往那处一指,神色微寒,浅声道:“你看那边……”三杏顺着望了过去,便见时景低眸而下,下一刻又抬眸往这边看过来,三杏一怔,“是时大公子……”云浅一直偏着头,皱眉道:“是啊。”三杏的惧意源于对时景的敬慕,而云浅的惧意来源于时景如刀似剑般锋利的眼神和那张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样的脸。三杏也不知云浅一见他就此般生惧,纠结地往两处各探了探。还没回过头来,便被云浅揪了揪衣袖,回头只闻她低声如尘:“我们也是时候走了……”三杏眉头一蹙,微微思索后道:“冬九还没回来……”话声刚落的功夫,冬九便在身后扬言来了:“姑娘。”云浅一抬眸便见他到了身前,如临大喜道:“你回来了,我们且快走吧。”说着转身唤了一声云莜,将她挽到身边。“小二!结账。”三杏立起身向店小二招了招手,高声道。银子就要过手,刹那间,云浅身前闪过一个人影,清声若风:“且慢。”说着,他过手便给了小二一个银锭。云浅抬头滞目,眼眸一下子暗沉下去。时景,我去。“时大公子……”三杏都跟着一怔,忙低头请礼。“无妨无妨,不必行礼的。”时景身后的时枫笑言道。云浅反应过来后将目光聚在时枫身上,本还以为他是时景身边的小厮,可这一看并不像。一身浅蓝清湖色衣裳,腰上一块盘玉牢系,另旁一个云锈金荷包携上,看他也就十五十六的年纪,姑且就是时景的弟弟时枫了,暗恋卫婉婧的人。半晌,云浅眼底漾起了几分傲色,眼神转向时景,漫笑道:“时大公子这是作甚?”可到底是掩盖不去心里对时景的那分怯意,时景自是看在眼里。“上回在云宅,还多谢姑娘悉心款待。此次碰巧撞面,却没机会回谢姑娘,只好以钱财付之,以表礼意。”时景不紧不慢道,脸上一丝波澜都不起。冰块脸,你四不四傻?胡乱咕腾一通,寻的什么烂借口……云浅扬笑而起的嘴唇僵住了。云浅微微屈首,柔声似雾:“这可不敢。款待时大公子是应该,时大公子请我这餐可是不必。”时枫朗声开口:“云姑娘不必客气,这只是我大哥的一点心意罢了。”心意?宁可别了,我不配。等等,心意?心意?说得好像要给我下聘一般,莫名其妙。不愿同他们再做纠缠,云浅只好退一步说话:“既然如此,那便谢谢二位公子了。”说罢,她莞尔一笑,“我便先走了,二位公子留步。”说罢,本以为终于能摆脱冰块脸了,然而,刚转身的云浅听身后高亢一声入耳:“不如一起走吧,顺路。”她脸色急变,心下急怔。大哥,你到底要干嘛?没完没了了是吧。作者有话要说:真香预警。时景:我没想干嘛,就想要你。云浅:宁可别,我不配。时景:你不配,我配,我俩刚好凑一对。云浅:咋还押上韵了呢?第24章 糊涂云浅本想一鼓作气拒了时景,但她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如若回绝岂不是如了他的愿,他对她这般纠缠,不就是想试探她?笑了,这辈子除了我高中班主任,我还就真没怕过别的男人了。你过来啊!瞬息,云浅端正了个文雅的笑容,惠眸如华,转过身来,稍稍俯首,笑似银铃:“既是如此,那公子请。”她轻轻颔首,笑色未淡。时景嘴角一扬,摆手道:“姑娘先请。”请就请,装十三我最会了,不就白莲花嘛。云浅低眼笑,又抬眸与他对望一眼,只见他眼底锐意四放。云莜挽过云浅的手臂,轻声在她耳旁道:“三妹,我怎般觉得这时公子对你不一般呀?”天,我看错你了啊云莜,你也是小八卦精啊。云浅挤眉弄眼朝她嘘声道:“可别乱说。”旋即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到了马轿下,又见另一辆马轿驶来。不由得让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各坐各的,谁也不碍着谁。哪知道时景也走得飞快,云浅才刚转头,便见他俯首凝望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她的高中班主任一样,犀利、漠然、挑衅,像要穿透你整个人一般。云浅看着他欲言又止,然是他先开的口:“姑娘若不嫌弃,便上在下的马轿吧。”what?云浅心里咯噔一下,上你的马轿?我可是大家闺秀啊,疯求了吧你。再说了,本千金自己有轿子,干嘛用你的,深井冰。“公子笑话,嫌弃自是不嫌弃,可是我有我的马轿,何故要上公子的马轿?”云浅井井有条道,说着自己轻笑了一声,眼神飘转而下。这会儿时枫笑着开口了:“姑娘若不嫌弃,可来我时府做客,也算是礼尚往来,回了姑娘上次的款待。”有你什么事?还带助攻的,能不能找你的卫婉婧去。云浅微微翘首,慢笑而道:“可是不必。礼,你们方才也回了,如下我还有要紧事办,后日可就是寿辰宴了。”时景朗声如暖阳:“不知姑娘所谓何事?若真要紧,或许在下帮得上忙。”云浅简直要被他逗笑了,怎么会有他这么自大的人?看着像块冰,实际上是个缠人精,你的雨嫣妹妹去哪了?片刻,她颜笑得体,盈声若莺:“公子可是过问太多了,我有何事不必同公子报备吧?”三杏在一旁也听得惶然,此时忙往前跨了一步,拦言道:“时公子,我家姑娘真有要紧事,且就不打扰二位公子了,还望二位公子见谅。”“三妹,你有什么要紧事呀?我怎么不知道……”云莜这豪言一声简直差点把云浅呛出了血。我的老姐姐,该说话的时候你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你抢着说,坑妹啊你。云浅怔了怔后,窘笑不已,无处安放的手轻轻抬起,落在了云莜手上。她又侧首抬眼,见那时景微微挑了挑眉尖,脸上傲气慢扬,眼眸里更尽是得意之色。时枫听了也跟着笑,不依不饶道:“真没要紧事的话,姑娘岂是嫌弃我们了?”听他这话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云浅倒也真驳不出什么话,忽然有些后悔方才婉拒他们了,这下真着了他时景的道了。“走吧三妹,我从未去过时府,既是他们邀请,岂不是正好去参参看?”云莜道得开心,云浅面上窘意未去。半晌,云浅终于点了点头,温声道:“既然如此,我的要紧事便先缓一缓吧。”她真恨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忽然有点后悔来这云梦山楼的,我就该先去醉仙楼的,去那肯定碰不上他们这两位缠人的主,倒是很可能遇到渣男秦义。该死的嘴。稀里糊涂跟着他们上了马轿,行路上,静声如和。云浅故作镇定地望着窗外,觉着很是无趣。稍稍正过头来,用余光瞥了瞥身旁的时景,他竟然还在看着她,尴尬得一绝。她朝他笑了笑便回过头去,他看她的眼神总是那般锐利,带刺意。漫风袭面,良久,马轿缓缓停住。云浅忽觉松了口气,下了马轿仰头一望这时府,又觉心口一紧。我是谁?我在干嘛?我在哪?我来这里干嘛!我疯了吧我。下了马轿的时枫头一个跨步而上。时景见着云浅滞住脚步,正抬眼观望,又面无表情,便近了她身,轻轻一道:“姑娘,请吧?”惹得云浅胆颤一惊,忽地变了脸色,侧目看是他才速速端正好了表情,有些尴尬:“多谢公子。”谁也不知道,最高兴的其实是云莜,她小步横上,跟在时枫身后,被他领着进去了。云浅心里一抖,慢步跨上时府大门前的阶梯,脸上僵着个体面的笑容。奇怪,怎么比我妈帮我介绍相亲的时候还紧张?云浅你给振作一点,你现在是白莲花,白莲花虽然圣母了些,但是,她可不会摊上事就这般慌张啊。终于,她攥紧在腹前的拳头终于松了些许,眼底也漾起了些许炯光,眉间的傲气渐而浓郁,心里想着,就当是来参观参观他时府的景色罢了。跨进大门的那一刻,向云浅扑面袭来的是正院下两旁花坛布满的君子兰的飘香,华色正浓,春枝当头。“大少爷,二少爷。”来人是这时府的管家,他正眸望去便见时景和时枫身旁的云浅和云莜,目光一闪,笑意一开,言笑恭礼道:“云二姑娘、云三姑娘安。”云浅忙点头示礼,婉笑道:“快快请起。来得唐突,还望见谅。”管家昂首而起,笑色不绝,移了移步伐让出道来,抬笑着说:“快快请进。”原书中没有对时府有过多的介绍,作者只是粗略地说了一下时府里各人的情况,对这时府景状的描述更是少得可怜。所以云浅才如此好奇,她又不能显得太过在意,只能不张扬地一抬头一低眼地瞧瞧这处,又瞟瞟那处。被领着进了恭时堂,偌大的一个正厅人烟却显得淡薄。云浅东望望那印着墨色山水的屏风,西望望那正座上固立着的金丝花瓷。她侧一侧眸,丫鬟的声音如云飘入她的右耳:“姑娘,请。”云浅笑吟吟道:“多谢。”她与云莜共坐一袭,正前方便是时景与时枫,此刻二人手里正各执一杯茶。云浅觉得口里干涩,该是方才茶喝多了,这会见着眼下手里的茶,就愈发觉得口涩,怎般都下不去口。也不思量,干脆放下了茶杯,执起一块糕点轻轻入了口,也真是一点不客气。她怕时景又偷睨他,不,他那是明目张胆地看她,丝毫不避讳的那种,让旁人瞧见又该多生口舌的那种。来了他家里便稍做拘谨之态,显得矜持,也就符合白莲花的做派了,便不会惹来他们的闲言闲语。可想想又觉得不对。白莲花从没来过这时府啊,她连秦府都没去过就和秦义成了亲。哪有时间来逛这时景之家啊,这两个八辈子都不可能凑上关系的人现下凑到一起,岂不是更惹人非言?云浅纳闷不已,这一路到这后悔多少回了。她执在手里的糕点忽而滞在了半空,皱紧了眉头愣了片刻。还未抬眼,她便听时景润声道:“云浅姑娘可还记得书安堂?”云浅颤了颤眼睫一敛眼帘,欲言又止,是没回过神来,待她定眼一思索,才想起来“书安堂”这个地方,一个私塾,能去上的全是达官贵人的子女。又想起来自从孟夫人逝去后,白莲花便再没去上过,直到秦义入赘云宅。反应过来后,云浅笑逐颜开:“自然记得,如下想起书安堂的时光,甚是想念。”想个屁,我才不想天天看到你这张脸。诶?好像千岚哥也在那里诶。时枫听了笑得正兴:“既是如此,为何阿浅你……”他话声未完才发现自己犯了错误,嘴角的笑意急急暗淡了下去,片刻又接言道,“为何姑娘不回来学书呢?”云莜吃糕点吃得欢,好像刚才在云梦山楼吃的东西都在胃里消完了一样。云浅眉梢微微翘了一下,笑意仍存:“看哪个时日方便,会回去的。”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的。那冷若冰霜的时景听她这一声,终于开口道:“如此便好。”他手中的茶杯方才落下,那如寒霜一般透着刺薄凉意的眸光便急急投向云浅的脸,云浅稍一抬眼,二人目光急而互撞。云浅端着假笑,胃口都没了,便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她这刚一放,不知哪只窜出来的手疾地将那糕点夺了去,怔了云浅一跳,忙抬眼,她这个吃货二姐真是一点不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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