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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夏天去。”谢灵乔微眯着眼,感受着日光暖暖晒于背脊。乌黑的长发衬着他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庞。沈令又说了些什么,大都是对未来的憧憬,那些一字一句描绘出的未来,好似一笔一笔点染出的美好画卷,烂漫又明丽。温暖自由得叫人心慌。谢灵乔听着听着,起先默默附和,后来,困意爬上来,趴在对方肩头,微阖了眼,任由自己慢慢睡去。他觉得很困很困了,他想,就睡一会儿吧。崆峒山冬季的朗朗晴日,云卷云舒,枝头皑皑白雪融化着、闪着晶莹亮光,一切都是松快的、安定的。沈令再低头时,看见谢灵乔在他怀里,不动了。“乔乔……”沈令声音打着颤,他握住谢灵乔的手时,感到对方的手亦已冰凉僵硬。谢灵乔的呼吸是悄无声息地逝去的,在听着沈令诉说那些有趣的、明亮的未来时。没有未来了。沈令双手颤抖不止,紧紧抱着已没了呼吸的谢灵乔,面白如纸,瞳孔中满是惊惶与绝望。谢灵乔的身体,活人的温度亦没了。原来近几日谢灵乔面色红润,不过是回光返照。“乔乔——!”沈令抱着谢灵乔,低低地、沙哑至极地吼了一声,犹如黑夜里见不到光明的笼中困兽。他泪如雨下。有些人的爱情,就如青春一般好笑。好比撕碎了的书籍,枯萎了的花儿,死掉的猫,追不回来,也永远得不到。沈令与谢灵乔所坐的竹榻后,不远处,一株粗壮的、不知已栽种于此多少年的老槐树下,立了一个佝偻着作奴仆打扮的老头。槐树枝头落满积雪,老奴静静地望着两人,一言不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僵着的手揭下脸上的一层皮,这皮却原来是人.皮面具,而面具下的脸,清俊而年轻,分明是,风隐桥。他化作麻脸老奴守了谢灵乔半年,今日,倒是见了对方最后一面。他的眸中一片空洞,空洞后,又透出一股孩童一般的迷茫。——————————————“报——”月教偏殿,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从殿外快速向内跑进,到得一人跟前,俯身行礼,礼刚行不到一半,便被打断,那人急道:“快说!”被禀报的人亦是个男子,男子长了一张妖娆而精致的脸,隐隐带着股邪气。他便是月教天胜堂堂主,殷凌。“那少年在崆峒山上,昨日已逝世……”“……你胡说什么,再探!”殷凌听了“逝世”二字,瞳孔紧缩,猛地瞪了手下一眼,大手一挥,遥指崆峒山方向。手下嘴唇蠕动,但没敢反抗殷凌命令,即使心中疑惑不已也只得先行告退,继续去探。可那貌美绮丽的少年,分明的确是死在了昨日的崆峒山上。手下退出去后,殿中浸入一派压抑的寂静。殷凌面色少见地慌乱起来,紧皱着眉,心情怎一个复杂难言。——逝世?谢灵乔,死了?殷凌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光明正大地重逢谢灵乔后的发展,譬如谋得少年的心之后再如何如何,却从未预料过这一种,这彻底断绝设想的后来的一种。他在约四年前,那个冬季,奉命追杀沈令时,初次见到被沈令抱在怀里保护的谢灵乔。彼时,惊慌间的少年,清秀眉眼衬在刀光剑影之下,一瞬间便俘获了他心神。他觉得漂亮极了,一面恶劣地将少年的发丝扯下来玩,一面赞少年美丽。那时候谢灵乔瞪了他一眼,他回到教中后,仍然记着这一眼。谢灵乔之于他的吸引,大约正是从那时起,他觉得好玩,便继续在暗地里观察谢灵乔。殷凌最擅收集情报信息,也擅暗杀,他这几年里都在收集谢灵乔的信息与动向,每隔几月便会亲自去看一看少年,却从不光明正大,而是偷窥,时而翻窗。而谢灵乔这几年的动向,他可谓了如指掌,包括对方与沈令、风隐桥的纠缠,甚至换身体。殷凌觉得谢灵乔就是个妖精变的,因而怪力乱神的事他都在对方身上看见了,但他并不觉得可怕,反而觉着愈发好玩。就是这一份好玩,叫他暗暗关注谢灵乔到如今。亦,愈来愈嫉妒沈令、风隐桥这二人……这嫉妒不知从何时而起,等察觉后他也并不打算收敛,风隐桥在教中位高权重,不好动,他便趁那天混战时偷袭沈令。谁知,却误伤了谢灵乔。可以说,谢灵乔,正是他杀死的。“……谢灵乔。”殷凌无意识地念着这个名字,仍然全然无法相信叫着这个名字的、妖精一般的少年,已经在昨日死去。他摇摇晃晃地向后跌倒,孤零零地坐在地上。谢灵乔之于他,原本以为并不多么重要,只是想独占起来而已,而今时今日,当人逝去,他的心才痛起来。仿佛被生生挖走一块,鲜血滴下来。谢灵乔的离开,于沈令而言,是第二场弃他而去的别离。第一次,是不告而别;这第二次,他在他怀里,他亲眼见着他离开。只是这一次,是真正的一去不回。将谢灵乔亲手安葬后,最初那段时间沈令异常消沉,他把自己关在谢灵乔生前所住的屋子里关了整整一个月,关得人不人鬼不鬼。那一个月,他不说话,也不笑,疯狂地画关于谢灵乔的画。他擅丹青,记忆里谢灵乔的样子又那样的鲜活,因此作起画来,灵气较之以往更盛。可是再好的画又有什么用,画上的人已不会再出现。“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日西斜。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谢灵乔曾问他,思念真会有诗里的这般漫长么,沈令说会。是真的会,思念本就如茧,如若解不开,便会将人缠得窒息而死。沈令在一个月后,似乎将这茧解开了。他从昏暗的屋子中出来,重见天日,勤勉习武、协助打理门派事务、下山行侠仗义,完成这些所有的事情,节奏似乎都同从前别无二致。他遇见更多的人、解决更多的事,武功进境更大,在江湖上的声名亦愈来愈盛。不过短短四年时间,值推选新任武林盟主之际,他众望所归,做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又一年后,他蛰伏邪教月教,花了三个月时间,以一人之力将其大本营摧毁,将教主薛晓东头颅割下,近二十年来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月教,就此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残余党羽逃窜不知所终。两年后,边疆匈奴大举进犯,屠城示威,生灵涂炭,存亡危急之时,沈令率武林各大门派,助本国将军与敌寇血战阳城,沈令一人于千军万马中一箭力取敌帅首级,阳城之战大胜。皇帝欲为沈令加官进爵,沈令未受,反而在数月后将武林盟主之位让给一名年轻剑客,从此退隐江湖。人们不知,这位曾经传说一般的侠客隐去了何处,茶楼酒馆偶尔的闲谈间会忆起这个名字,忆起那时间长河中名叫沈令的天才剑客、武林盟主、侠义之士,而后归于一声叹息。那是一个烟花般短暂绚烂的名字,十几岁成名,二十几岁退隐,好在,偶尔会有后人带着崇敬感慨地忆起。沈令这一生未曾娶亲,身边更无蜂花彩蝶——他退隐后收养了一个小男孩,男孩的眉眼与谢灵乔有三分相似。男孩长到二十岁时,与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成亲,成亲前终于忍不住问了沈令一句:画上的人是谁?沈令屋中有太多画着谢灵乔的画,每一幅都那样传神,且素来珍而重之。男孩撞见过沈令在纸上一笔一笔描绘画上的人时的神情,宛如对待一个深爱的人。沈令一霎恍然,几不可闻地、带着绵长的思念,低语道:“乔乔。”叫乔乔,谢灵乔。风隐桥扮作麻脸老奴在崆峒悄悄守着谢灵乔守了半年,扶夏至冬,在那个晴空朗朗的日子,谢灵乔在沈令怀中咽气,他在树后看着。谢灵乔的墓前,他去敬了酒,而后在墓前枯坐了一日一夜。第二日天光大亮,晨曦洒向林间松石时,他方起身,离开。此后的风隐桥,开始游历天下,且一改从前行医上的怪脾气,积极治病救人,有时更会亲自到乡间为穷苦村民诊治而不收诊金。他救活救好的人愈来愈多,敬重感激他的人们真心奉他为神医,赞他华佗再世,没过多久,他的美名便扬于天下。不同于以往那个高高在上、令人捉摸不透的风神医,后来的他,显得可亲可敬得多。阳城之战,他为本国军队送去药效极佳的金创药,加速了沈令他们大胜敌寇的速度,减少了至少三成将士伤亡。游历天下十年后,风隐桥终于重回曾经与谢灵乔共同居住的山谷。彼时,又是一年春。谷中桃花飘零,顺水东流。弃置了整整十年的庭院周遭已长满荒草,那些草足有成年男子膝高,风隐桥穿过荒草,推开积灰的木门,在废旧寂静的厅堂中静立,透过窗扉,遥遥看见又一个草长莺飞的春天。十年前,有一个少年,乌黑的发用银色的发带束起,穿着嫩黄春衫,口中叫着先生先生朝他跑来,笑得无忧无虑,好似跳跃的小太阳。时间的洪流将许多人与事都冲淡了,但,此时此刻,于意识的模糊前,光影流转,一切仿佛倒流回十年前……他将少年抱起来,细细替他擦汗,在梨树下的竹椅上喂他吃莺桃。一树梨花,洁白胜雪,花瓣纷纷扬扬落下。风隐桥以为自己忘记了,却未想到,原来不是忘记,而是时隔多年,依然铭刻于心。他那时开始尽心尽力地治病救人,也不过是因为,当初没能救回他最欢喜的少年。蝉鸣绕了三圈,天空压得低低的、灰沉沉的, 是风雨欲来而还未来的样子, 又是一个恼人的夏季。“……你说你, 年纪还这么小, 嫁给他图的什么?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娶了你又不珍惜, 你孤零零地在这守着他, 值吗?”房间里, 一名情绪激动的少年, 站在另一名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身后,两臂环胸,恨铁不成钢道。这是一个面积大、装修风格低调素雅但摆设俱价值不菲的房间, 靠东南角的书架上摆放了一只宁静空灵的月亮罐,纯白色的釉, 像湖水中月亮的涟漪,是南韩一位艺术家生前最后一件作品, 拍卖会上价格炒到天价。而坐在椅子上的少年, 身形纤瘦得仿佛一阵风儿便能吹走, 肤色白皙而泛着点不健康的苍白, 但他五官秀丽,仍然可辨出是个美人胚子。这少年, 正是谢灵乔。谢灵乔刚刚穿过来,还未将自己所处场景的具体模样看个明白,便听身后的人继续同他带了满满的怨愤, 将两只手分别按在他两边肩膀上,说道:“而且,他那个什么心上白月光最近都回来了,你的处境恐怕比以往要更难得多!乔乔,听我的,别留在这跟那个不爱你的老男人浪费时间了,他再有钱也没用!你离开他我就养你!”这是原来那个谢灵乔的好朋友,叫做杜鑫。谢灵乔刚穿过来的眩晕感已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快速缓解,而杜鑫同他说的话,他都听得懂。——他穿成了一个痴恋渣攻无怨无悔的主角受,这里是他的家,而他爱的渣攻结婚一年多以来只回了三趟家,距离对方上次回家,已经过了整整三个月。而最近,渣攻恋恋不舍十年的曾经的恋人、心上白月光回国了。谢灵乔听完杜鑫口中最后一句“你离开他我就养你”,转过头来,抿了抿唇角,轻声道:“我暂时不会与他离婚。”少年穿着一件款式传统又保守的立领睡袍,纯白的领口下只露出一点清晰而精巧的锁骨,他一双眸子干干净净,似那佛经中所指内外明澈的琉璃。当他将目光专注地投向杜鑫,一字一句地说出这话,杜鑫的胸口忽地快速地一跳,他看着谢灵乔的模样,恍惚了一霎,没听清“暂时”二字,回过神来劝道:“乔乔你傻不傻?你长得这么好看那男人都不喜欢你,不是瞎了眼是什么?他眼既瞎心又盲,你却乖乖当他老婆,有什么用呢?”杜鑫是个话痨,且向来心直口快,他把谢灵乔当可以为之两肋插刀的好朋友,对他说话便更不拐弯抹角。谢灵乔听了,心中并无什么波澜,因他并非原身,他不爱他如今这个……丈夫,自然不会悲伤难抑。他微仰起头,向杜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似春时草木生长,又似星辰点缀,生的气息满满,安抚对方:“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生活的。”——会好好生活的,既是对杜鑫的安抚,亦的确是谢灵乔内心真实的想法。毕竟,他还有目标与愿望未达成呢。杜鑫怔了怔,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笑了,而且还笑得这么好看。这个笑容令他心中忽然一暖,忍不住揉揉谢灵乔的脑袋,竟蓦地生了一股相信对方的冲动。今天是周末,杜鑫还有家教课赶着上,没法在谢灵乔这儿耗太久,又说了一会便背了来时的包匆匆告别谢灵乔,离开商家。谢灵乔的丈夫叫商崇礼,主职是医生,娶了富家千金出身的第一任妻子后生了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十年前妻子病逝,她家里的产业也陆陆续续被商崇礼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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