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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没打算帮阿箩装回脑袋,他一手提着她的脑袋,一手拎起无头身就走,只是走没几步,左腿被一双玉手相抱。

蓦地相逢,阿箩一团高兴,乐的两手拍不到一处,说:“七爷,阿箩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

左腿被抱住,谢必安迈不开腿,索性把提着的头装回颈上去。

身子有了脑袋,阿箩不再相抱谢必安的腿,双手交吞在袖子里,到谢必安头顶上和苍蝇蚊子一样盘旋:“那些阴兵鬼差都说您嫌阿箩吵,故而不回来,吓死阿箩了。七爷七爷,您为何穿八爷的衣服,阿箩差点认不出您了。”

阿箩的衣服宽大而长,她没有飘高,垂垂的衣服总掠过谢必安的头顶、额头以及脸颊。谢必安抓住垂落的衣服,随手打上几个结,说:“他们没有说错,七爷确实是嫌你吵。”

这话一说出,阿箩五中受了不小的打击,仰面朝天而飘,接下来的路不作声响,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谢必安在地府里有自己的府邸。

府邸不大,胜在干净,不干净也不行,阿箩日日都要从里到外粪除一遍府邸。

到了府邸,幽暗的府邸见主归来,灯火立刻荧煌,为迎主归,院子里垂地的柳丝主动飘舞起来,果树见主,也从掉下几颗熟透的果子。

阿箩当先飘进府门,还是闷闷不乐,不愿做声,谢必安把府门一关,将黑衣更为白衣后,拿出哭丧棒,冷冷道:“手伸出来。”

阿箩神大振,许久没听见谢必安冷冰冰的辞气了,慌的她两腿一屈装矮子,伸伸缩缩地伸出手,说:“又、又怎么……要打阿箩了吗……呜呜。”

谢必安拿着哭丧棒在阿箩掌心上不轻不中敲了一下:“汝主是谁?”

敲的不重,可哭丧棒是专门打灵体鬼魂的,就算谢必安手腕偷力,轻轻打下来阿箩还是疼得个发昏第十一章,忍痛不过,就憋着气哭了一会儿鼻子。

谢必安只打了一下就起了哭丧棒,阿箩偷吸鼻子,无一时就回手,尚不知谢必安为何要打她,未心下觖望,觉七爷不分皂白,滥发脾气,可是两下里都委屈,委屈得手腕一折,再哪儿手背对着手背相拍:“打我……七爷打我……”

这般拍手很难拍出声响,只有一丝指甲与指甲相碰时发出的钝音,不仔细听也听不见,但只有鬼魂才会这般拍手。

谢必安喝了一声让阿箩不许跪,继续追问:“汝主是谁?可是忘了?”

从一介泛泛鬼魂变成谢必安的婢女是过明路的,也签了券契,阿箩支吾都不敢支吾,她膝盖从地上起来,却不站起来,猴在地上抠花花草草:“自然是七爷,阿箩焉得忘记。”

“是七爷的婢女,为何要去城门帮他人做事?七爷可曾许你去检查批票?”谢必安走到阿箩旁边,眼皮一垂,她泛红的眼角,湿濡的眼眶,颤动的睫毛,无不历历可见。

“不、不曾的。”阿箩哪还敢口强,七爷在旁边,她嘴巴一抿话都不敢说了,惶怖非常,身上毛发皆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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