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我越来越不明白了，这一帮子人到底都在干什么？

第三部分　有钱人的日子真他妈爽　第32节　他还会离我而去么

站在我们公司会议室的窗口边，刚好可以俯瞰整个成都。这是一个充满着生命力的城市，虽然没有多少立交桥，楼也不是很高，却也一片生气昂然的景象。

我想我来到这个公司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可以站得高一点，看得远一点，这比较符合我看待生活的态度。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特容易满足的人，不过后来我才发现，太容易满足了也没什么好，于是我想我不应该太容易满足，否则生活会抛弃我这个没有上进心的人。

我就无耻地想到过，如果我跟朝晖上床的时候像叶旖旎一样尽力去满足他那无休止的性欲，他还会离我而去么？

其实生活压根就一特俗的过程，俗不可耐。

上午的时候按头儿的要求去了一趟太升路，那里一大片儿的手机商店都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头儿说最近免费赠送手机的活动搞得轰轰烈烈，但是人民大众借此来骗取手机的行动也准备得轰轰烈烈，他们到九眼桥办假身份证、办假户口本儿、还有假房产证，拿着这些假的玩意儿去骗手机，拿到手机又不入我们公司规定的网。

这个社会，还真是够乱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还落实得真到位。我们上大学那会儿就经常有同学办假身份证请人去代考。

头儿说这事还有点严重，不让律师的介入恐怕不行了，得通过严肃的方式向群众透露一下我们的政策了，否则长期下去，整个市场将乱套了。所以昨天公司的法律顾问就来了，一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看到他我不禁又感叹起来现在的小青年们可真上进。

公安局也来了俩警察，头儿拿了几张假的身份证给他们看，他们看了半天说做得还真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然后就把那几张假身份证带回局里严格鉴别去了。

头儿跟律师说你可得抓紧呀，我的好兄弟，想想是不是该弄一正式公文出来约束一下了，否则越来越不好整顿了。我们头儿可真会拉关系，跟谁都是一副想见恨晚的样子。

小律师接下来便滔滔不绝地表达了他的看法，以及他的想法和他即将做出的有利于公司的举动，我在一旁不停地敲着笔记本键盘儿，拼命记下他说的每一个字儿，因为这可是重要谈话记录啊，要整理出来给领导审核的。

除了洗衣机外，我还承认电脑是一世间伟大的发明，要不是它，就凭刚才那几句话，也够我手忙脚乱的写好一阵子了。只是不知道学生考试的试卷，啥时候才能像国外一样用电脑来做？整个大学时光里，我最头疼的就是文科的考试，不是我准备得不充分不敢去考，是考试实在太残酷了，我们得把老师发下来的8开的那张大白纸正反两面都写满，滔滔不绝奋笔疾书，为了多得0。5分，一个字儿也舍不得落下，写得手酸胳膊疼，腰疼肚子也疼，经常一出了考场就直奔卫生间。

更有强者通常在写满了后，觉得意趣未尽，非常自信地问：老师，能再多给一张答题纸吗？

好学生自然会得到老师的喜欢，这是不变的真理儿，就跟漂亮女生一定会受到男生的青睐一样。以前我们宿舍六个女生，除了我，其他同学都是老师重点培养的对象。我们老师有一次遇到我跟宿舍几个女生去逛超市，老师问我身边那俩女生：〃这次考试，90分没问题吧？〃俩女生齐刷刷地回答：绝对没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

老师转过头来，看着我，充满和蔼关切地问：过关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自信地点点头说过关一点大问题也没有，就是有点小问题。

以前在我上大学那个班里，晓晓就是那种老师喜欢的女生，她是我们全班年纪最小的女孩，所以老师老夸她充满了灵气。我说晓晓我天天说你傻丫头你不介意吧？

晓晓说哪里哪里，夸多了也得有人来打击一下，平衡平衡嘛。

今天是周末，心想是不是该把晓晓拖出来去happy一下了，否则太对不起我自个儿这么起早探黑的工作了。我妈不是还跟朝晖说过么，工作之余一定要学会放松。虽然我刚学会了工作，可也不能忘掉任何放松的机会。

这段时间我活得特健康，整个一天天向上的热血青年。每天早上八点钟听到闹钟响准时起床，雷厉风行几下把脸洗了，就开始化妆，化完妆一边吃早餐一边往车站跑。

我妈说办公室小白领儿不能整天邋遢着过，一定要学会化妆，要随时以精神抖擞的状态面对世人！我想了一下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就当个习惯坚持了下来。但我一直怀疑我的脸到底洗干净了没有，我就抹了点洗面奶再用清水冲掉就是了，根本没按说明书上的要轻轻在手里揉出点泡，然后在脸上打圈，然后再按环状按摩脸部肌r，最后在用温水冲掉。我想我要按它这样弄出来，再赶到公司，准碰见大伙儿正吃午饭。

从我住的这里到公司只要15分钟的车程，一般我风风火火赶到办公室里正好能看见头儿把他那个装着笔记本的破口袋放桌上，然后冲我笑笑：早！我也把我的包搁好，说头儿早。

做助理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整天在外面日晒雨淋，偶尔还能跟着头儿应酬蹭点吃的喝的，反正我酒量是海量所以他很乐意拖着我奔赴一个又一个的饭局。

据说四川最近出台了一新政策，干部不得配备女秘书，此事在整个蓉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以我对男人的了解，这事能不能真正落实到位，还有必要再实践。

我心想还好没有出台公司企业的部门经理不准配备女秘书的政策，否则我还真得失业了。像我这种一事无成就有点酒量的人去做做女秘书挺好，除此以外就只能去酒吧做行政，可我妈要知道了准把我杀了还剁成碎片儿再炒着吃都不甘心。

有时候想想我这样的日子是过得挺无聊的，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过梦想，比如我从上大学起就幻想我穿着一套特职业的职业装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身体沐浴在早晨的春风里，喝着一杯浓郁芬芳的爱尔兰咖啡，手指在ibm的x40拥有完美手感的键盘上不经意地游动，对着目前最时尚精美的手机展出自信的笑容……

这样的梦不是没有过，只是梦和现实间毕竟还有一段的距离，我头儿就老跟我说我还年轻，一切要慢慢来。所以我目前只能整天抱着电脑上网恨不得连睡觉也抱着睡，身体很少沐浴在早晨的春风里，一般不上班的时候一起来面对的准是浓情烈日……

跟晓晓约在玉林生活广场的空瓶子酒吧，这里是成都最繁华的酒吧区，也就是所谓的灯红酒绿区，像北京的三里屯、后海还有钱柜。

我打了一车直接往酒吧飞奔，就在车嘎吱一声停下来的时候我扔给司机10块钱说师傅那一块钱您就不用找我了你开车也挺辛苦自个儿留着买烟抽吧，司机瞠目结舌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就拉开车门跳下了车并用一个飞腿把车门铛的一声关上。晓晓说你个死猪，能不能准时一点别老迟到啊？

我说你不是说领我妹夫给我看来着么，他在哪儿？

晓晓朝左边指指说接电话呢，他们最近特别忙。

我说人家也是一小白领儿，忙点应该，你得适应，女人要学会宽容理解男人，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得听我的，我那些血和泪的教训不是白搭上的是用来教育后人的……

正当我说得滔滔不绝的时候一个穿西装的小伙子朝我们走来，小样子还生得蛮俊的嘛，这话我妈不知道都对着别人的男朋友说了多少遍了所以我耳濡目染也就记住了。只是这小生咋看着好生面熟，我突然吃惊地叫了声刘律师

这不是我们公司的那个法律顾问刘西么？于是我赶紧收敛了很多，用一种同事伙伴的方式伸出手来特礼貌地跟他握手：您好您好，近来可好？严肃得就跟江泽民遇见了克林顿似的。

晓晓说得了，别装了，你的个性我早就跟他摆过了。

我说晓晓再怎么着你也不能这样啊，你还让我以后过不过日子啊？你好歹是明花有了主儿的而我还吊着半边锅儿耍呢？

刘西说其实晓晓就跟我夸你活泼大方，善良热情，聪明伶俐。

我连忙说那是那是，谢谢谢谢。

要我妈看见我这样连谦虚都不稍微表示一下，肯定又要说我德行了。

第三部分　有钱人的日子真他妈爽　第33节　第五次迎接成都冬天的到来

从空瓶子回到家我跟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踢掉鞋走到桌边把电脑打开，疯狂地在网上搜寻着朝晖的那两篇小说，几秒钟就有了搜索结果，他把小说贴在一热门论坛上，点击率是挺高。居然还有一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哭着喊着索要作者的照片和联系方式。

我放了一段音乐，冲了杯咖啡，一口气把这两篇小说读完，怪不得能这么火呢，里面掺杂了这么多露骨的性描写能不火吗？大伙看那文章的时候准把字儿一个个嚼着当c药吃了。

看着看着突然想笑，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有个小女生发表了评论说爱情真苦，但是生命短暂，没有青春是不流眼泪的，要她是女主角她肯定会二话没说回到男主角的怀抱。前世我们的五万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呢，何况今生我们还是热恋着的情侣。

不知道怎么，眼泪掉了下来。

刚才在空瓶子，看到晓晓亲热地靠在刘西的肩膀上，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想要别人来安慰自己的欲望。我一个人喝掉了半瓶兑了绿茶的杰克丹尼，然后冲到卫生间吐了，吐完看到镜子里面自己那张消瘦憔悴的脸，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晓晓安慰我说既然放不下，就找他去吧，只要还有爱，一切都还可以重来。

可是晓晓，人家已经有了女朋友了，我不能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我本来就十分憎恨第三者，因为我整个快乐天真的青葱岁月被一个叫叶旖旎的小丫头挥起手来给灭了，这在我心里的痛不亚于别人生生的着我不让我去回忆我的童年。

晓晓抱着我说其实我的痛她都知道，她都明白。

抱着晓晓的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抱着我们家楼下的王蕾的感觉，像抱着我的童年。曾经她们都比我小，她们都叫我林朝姐姐，现在她们却都长大了，反过来理智里安慰我，只有我，裹足不前。

我走到窗边，点了一只烟，把手抱在胸前。夜深人已静，这是这个城市最安静的时刻。府南河平静得几乎没有流水的声音，河面上灯光如繁星般点点，冬夜里的风冰冷刺骨，我抱着自己的双臂，抱得紧紧的，电脑里老狼的歌声熟悉如昨。

……我恨我不能交给爱人的生命，我恨我不能带来幸福的旋律，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

我按下了手机快捷键1，电话立马就通了，是朝晖的声音，他说小样的又怎么了？

我说朝晖你丫甭装了，我知道这房子是你弄的。

对方沉默不语。

我问《流浪歌手的情人》里面那女的因为宫外孕而永远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她是叶旖旎么？朝晖你丫明确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叶旖旎？

朝晖哭着说是。

我说朝晖你他妈早死到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朝对不起。

别老跟我说这句话，我听得耳朵起了茧，你丫能不能说点别的？

对不起，林朝。

你认真跟我说明白，到底咋回事儿？

林朝，不论我做了什么，有一点你不能怀疑我，我是爱你的。

甭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我不想听了。你就跟我说叶旖旎怎么成那样了？

检查出来的时候发现是宫外孕了。

……

朝晖，你给我讲一笑话吧，我又不开心了，想听你讲笑话了。朝晖擦干眼泪，用他一贯哄我的口气给我讲起了笑话。

一老头乘车去〃高c村〃，路上问女售票员：小姐，高c到了没有？女售票员不理他。过了一会儿老头又问：小姐，高c到了没有？女售票员瞅着他说没有。又过了一会儿老头大声问：小姐，高c到了没有？女售票员十分不耐烦地大声说：没有，到了我会叫的！

我说靠，你丫肚子里全是荤缎子，临死前都还编段荤缎子，能不能有点创意说点别的啊？

这是我第五次迎接成都冬天的到来。我换上了纯棉的厚外套，穿上呢子的灰色短裙，和长长的皮靴子，跟我上大学的时候一个模样。

跟头儿在岷山饭店应酬，喝高了的时候客户说肖伟你真有福气，能找林朝这样的女朋友，人又聪明，文化又高，还长得漂亮。我立刻羞红了脸，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半句话来，我向头儿递去援救的目光，结果发现他竟然盯着我，红着脸，满眼睛的深意。

吃完饭他用他的帕萨特送我回来，到了楼下的时候竟然问了我一句：〃林朝，你觉得我这人烦不烦？〃

我笑笑说您别逗了，您是我的头儿，您再烦我也不会说你烦，何况您一点也不烦啊！

小丫头就是会说话，上去吧，无聊或者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常常都会睡得很晚。说着用拇指和小指头比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我妈就说过，社会上的人心眼儿怪多，我一定要小心。不能不知不觉套着了一大灰狼自个儿还不知道，还偷着乐说小红帽真厉害，能套着大灰狼。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我说妈有空你去帮我看看朝晖的女朋友吧。

我妈把电话都吼炸了说你疯了啊？

我说妈您去看看她吧，她好可怜，她因为朝晖那孙子而永远失去了生育。您是医生，你帮我去看看她，你告诉她好好养身体，您就告诉她说以前我对不起她，等我空了回北京，我再亲自来看她……

我估计我妈今天晚上也睡不着觉了，可怜我们家老头子，又要挨我们妈无故数落一晚上了。

我冲了杯咖啡，一边听音乐一边写了份市场策划，写完的时候都半夜两点多了，站窗边伸了伸胳膊腿儿，吸了口凉风，心里盘算着明天再怎么忙也得去把电费交了，催款单已经贴我门上了，我再不去交电费恐怕明天晚上我得点着蜡烛看电视上网听音乐了，真惨！

电话居然响了，半夜三更的，我头脑里首先闪出了午夜凶铃的场面，于是不敢走到沙发边拿电话，一直从窗口往下看，心想如果电视里爬了个贞子出来那我立马从窗口往下跳，跳到河里去，然后游到河对面再报警。

电话还在响，我闭上眼睛，豁出去了，反正我这条小命很多次都是白白捡回来了的，如果因为这次玩完，好歹也算有点面子，比喝鹤顶红吸滴滴喂和割腕勒脖子好看多了，被吓死的，就算法医再精明也不会在我身上检验出任何痕迹来。于是，我拿起了电话，声音在发抖，浑身也跟着发抖：喂，哪位？

怎么着，林朝，还没睡呢？

您哪位？

就知道不应该说普通话，一说普通话你就听不出来了。

头儿啊？我说着赶紧拿一靠枕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四仰八叉的躺沙发上认真地听起电话来。我想我们头儿准是晚上的时候喝多了，否则也不会没事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还说的普通话，就像以前朝晖一样，平时一句英语也说不好，一旦喝醉了酒，就特想说英语。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肖伟聊着，眼睛咕噜噜的扫视着整个房间，我22岁时的温馨港湾，是我爱的那个男人，他为我布置的。桌上那束玫瑰还是昨天那个小司机送来的，每次字儿都是他写的，他的字是写得挺漂亮，跟我的有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