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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张口结舌。

“知道错了？”李赫宰板着脸。

“那，那你……后来不是问了……”

“你都给先我按下罪名了，我干嘛白担这个冤枉？”

东海蜷在李赫宰怀里，讷讷了半晌才找到词儿反驳，“……你事前又没问……”

李赫宰微笑，再次把东海压在身下，“那好，我现在问，这个世上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你自己的隐私小秘密，不让别人碰的？”

真的没有了。

把小王子的秘密完完全全套干净的太子爷非常满意，覆吻上去……

47、抹平你的焦虑

第二天下午，当东海吃完下午茶要去弹弹小琴、为大赛备战的时候，他往钢琴凳上一坐，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在这里发生的那事儿，这顿羞涩还没按下去，东海就看到那光滑铮亮的钢琴琴面上的可疑斑斑痕迹，认出那是什么东西时，东海脑子嗡的一下子，脸红得要滴血。

即使东海能用专业清洗剂把钢琴上的痕迹擦掉，也没有办法把心底和脑海中的深刻记忆抹掉，一首两分钟不到的练习曲被他弹得拌拌磕磕，手指抖得像中风，旋律弹得像曲目大串烧，配上李赫宰在一旁笑的满是深意的表情，东海最后恼羞成怒的扑过去咬住李赫宰的肩膀不松口。

李赫宰事后摸摸肩上被东海咬出的血牙印，难得自我反省了一次：他是不是把东海宠得太厉害了，他一向乖巧温顺的小龙吐珠都快变异成小虎鲨了，竟然还学会咬人？

不过，那些都是次要的，钢琴的问题开始成为一个真正的问题。

东海面对家里的钢琴，真的没办法静下心，一坐在那里，那天那场癫狂的情事便自然映射在脑子里，然后钢琴上曾经的那些痕迹狠狠地踩在东海的敏感神经上定然被大家都看到了东海又羞又急，他甚至仿佛能闻到李赫宰弥留于此的体味。

东海想逼自己把那天忘掉，可那天小别胜新婚的鱼水之欢本来就是特别的一幕，记忆又不是理智能说算的，他越想把那天忘掉，偏生记得就越清楚。如此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后果就是记忆中李赫宰的手段每一分细节都被无限扩大，后来甚至发展到东海一坐在那里就开始心神不宁，坐立不安。这要是放在平时，东海了不起几天不去看它，没什么大不了，偏巧他报了一个堪称重要的国际大赛，一次两次勉强自己却完全不能镇定后，竟焦虑到开始失眠。

李赫宰看在眼里，出于本心他不想让东海去什么大赛，那简直等于让他亲手把东海往‘情敌’怀里推，但是东海真的对这件事很上心，那他又怎么能用野蛮的方式粗暴的说‘不许’呢？

东海坐在琴凳上大半个钟头了，哪怕弹一声最简单的d调dou，他都能感觉到琴音在颤抖，像之前的每一天，东海只能无措坐在那里，焦虑到心不在焉、甚至是魂不守舍。

“东海，相信我么？”

东海咬着嘴唇抬头看李赫宰，满腹委屈，没有说话。

“你呀……”李赫宰揉着他的头发轻轻叹息，然后把东海拉进怀里，轻吻，伸手摸入东海的小衣里……“嘘放松，什么都不要想，只要配合我，相信我……”

李赫宰没有神奇的力量能让东海一天顿悟，抛去烦恼，他只是把东海抱到琴盖上，以这架两米三的大钢琴为席，在偶尔叮咚的清亮琴声中，再次要了东海。这一次足够耐心，足够温柔，足够给东海留下美好的记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次是稀罕，二次是特别，三次四次就渐渐习以为常了。差不多两个星期，钢琴上沾染到东海足够多的汗水和泪水之后，东海的焦虑根源就这样慢慢被欢愉取而代之。

东海一边为自己的表现羞臊不已，同时又为李赫宰这番动作背后的心意感动。只是东海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之后，他心中原本楚河汉界分明的两个世界被糅合在一起了，李赫宰的实质影响已经扩散至无处不在，哪怕东海坐在琴凳上，面对自己‘另一个情人’低语倾诉时，那上面都写满了李赫宰的味道。

关于李东海报名参加这一届的鲁宾斯坦音乐大师赛，几家欢笑几家愁，对于同一期报名参赛的其他人来说，李东海的加入无疑让他们多了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大概不会有太多的人觉得高兴。但对东海家里这边，包括李赫宰在内，老黑、龙二一干人等都会感到挺自豪，别管真懂假懂，反正那是大师级的比赛，听起来就很牛掰！

厨神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幸运食谱’，七七四十九天菜色不带重样的，一轮吃下去保准你万事成功。都不用李赫宰对此嗤之以鼻，老黑听到后嘴里的一口茶全喷到龙虾身上了。可诡异就诡异在这，谁都知道这菜谱是个瞎掰的，但每个人都下意识的遵守了，包括某一个星期的全素宴，吃了一星期的草，可哪怕无肉不欢的老黑也没有提出一句抗议。

李赫宰在心里反感这个比赛，但当东海真的处于紧张备战的时候，他没有表现丝毫的不悦，且压制了自己的欲望，给东海营造了一个很宽裕的自由空间。随着比赛一天天临近，东海偶尔心情受到外界影响，容易激发紧张情绪的时候，李赫宰还会帮助东海调节他的心理状态，也许是饭桌上一两句不着痕迹的闲聊，也许是在床上的一个无声强势的拥抱……大概没有人比李赫宰更了解东海，心理医生不能。

在这样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紧张备战大赛的日子成了东海记忆深处的一抹幸福时光，东海明白这些安排都是来自李赫宰的体贴，并为对方的体贴而更加心情愉快。这就像个良性循环，东海的笑容天天挂在嘴角、含在眼睛里，李赫宰这尾小龙吐珠在他主人的手心里游得分外欢畅。不过，大概也因为李赫宰的心理干预太成功了，以至于备战大师赛慢慢竟发展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状态。

还是有一个月比赛就开始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正应该是那架钢琴利用率最高的阶段，龙二虽然不懂弹琴，但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遥想当年，他考试前几天那都是玩命看书的时候，可是……龙二眼睁睁的看着东海少爷下楼，直奔钢琴的途中顺手从龙虾那里接过来一封信之后，脚步就转弯了，从钢琴旁边擦身而过，转头去书房找李赫宰。

“什么信，那么重要？”

龙虾也有点傻，“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东海练琴的！”龙虾很冤，真的冤，“那是音乐厅下一季的演出时间表。”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什么要把那玩意递过去？”

龙虾无措的对手指：“可是……我……他……”他怎么会想到比赛都到了这火烧眉毛的关口了，东海少爷竟然还有心注意一张广告宣传单？

东海拿着那张时间表去找李赫宰商量去了。商量到什么结果老黑不知道，他被赫哥撵出来了，但他可以肯定，东海少爷定然讨不到好。少爷也太没有谈判经验了，哪有一进门就露底牌的？看看赫哥笑得那叫一个老奸巨猾。根据老黑了解的赫哥的为人，李赫宰若不拿着时间表一场一场演出跟东海讨价还价，让东海少爷割地赔款到把自己卖个盆干碗净，他就不是太子爷！

老黑估计得都没错，因为那俩人埋身书房一个下午，错过了东海练琴的时间、错过了下午茶，一直到晚饭时分才出来，尽管东海少爷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人也是一步一步从书房里走出来的，可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赫哥肯定没手下留情。

一下午就这么白白浪给赫哥吃进去了，连老黑也觉得有点……

“东海少爷，”老黑非常有技巧的在旁敲侧击，“那个比赛，用不用我们去查查对手情况？”比赛还有一个月啊，你怎么能这样白日宣淫，浪时间啊？

“这个不像打擂台。比赛是评委给分，最后计总分算成绩。”东海解释。

“那了解一下对手备战情况也很好。”龙二说的更直白，“万一人家没日没夜的练……”

这回李赫宰听出来了，不过他心情好，好像很久东海都没让他吃的这么痛快了。

东海还迟钝着，努力给他们解释，“曲目大部分是熟知的，若仅以熟练论谁也不比谁差。”这种级别的比赛，比的是选手对乐曲的理解、感情和演绎，难道你指望参赛选手会连曲子都弹不熟么？

所以，比赛之前的练习根本不重要，少爷您是这个意思吧？

李赫宰笑了，拉着明显还没明白谈话重点的东海走了，“先吃饭，晚上陪你去听音乐会。”

虽说东海没有整日整日坐在钢琴前反复磨练琴技，可这并不代表他对大师赛不上心，事实上，平日去学校的时候，东海花了更多的时间与导师交流，谈曲谱，谈感悟，谈技巧的运用。到比赛还剩两星期准备时间的时候，东海跟李赫宰商量，他想住到老师家里。

“就住两个星期……”上次出门玩一个星期李赫宰都同意了，这次可是正事儿。

“你不认床了么？”

“郭伯父知道我的毛病，他准备了卧室给我……”东海在学校里要叫一声教授，私下里就用更近的称呼，郭教授跟李爸的私交相当不错。东海明白自己的水平，在临赛前被导师好好指点一番，绝对比自己闷头在家练琴要明智得多。

“为什么我们不把老师请回家？”

见李赫宰迟迟不肯应，小鱼尾巴勾着李赫宰的衣角，低声恳求，“赫宰……”

李赫宰身体一紧，看向东海的眸色明显深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