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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淑一把刷开层层叠叠的帷帐，看到里面ivy惹火的身材和被破坏的诱惑姿态，龚小太妹直接上前，伸出爪子捏住人家小明星的下巴，抬高，左右摆摆看看，眼神跟在菜市场挑案子上猪头肉一样，“这脸换的不够彻底，光磨骨了，忘了削皮吧？”贵族女子学校的八年教导致死让龚淑忍下了俩大耳刮子，他现在下巴扬起的十五度角，语调尾音轻扬带着傲慢，眸光中不掩轻蔑。

龚淑嫌弃什么似地把手放下，“真的那么饥渴就去站红街，你这种便宜货还妄想上这里的柜台？”龚淑骂完扭头看了一眼同样义愤填膺的方雅，上下打量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但明显‘有猫腻’的怀疑小眼神盘旋了一周，然后她转头离开了。

就算龚淑有怀疑又怎样，就算这件事是方雅摆出的姿态又怎样？这就是程梁所说的阳谋，方雅帮东海挡住一劫，你不能不承认。东海不得不领她的情，你也不能不承认。至于ivy小炮灰、girl女子组合将会面临的事业危机，没人在意。这不过是娱乐圈的弱肉强食，你技不如人，就怨不得其他。

这是聚会一角里发生的很小很小的波澜，从事发到解决，快很准。龚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把这种丑事嚷开，东海从龚淑的脸色里不用多问一句也能大约猜想到帷幔的后面发生过什么，无需言语、心照不宣，然后这件事就彻底风过无痕了，一点没影响大局。

那边一大帮子还在正常的吃吃喝喝，调戏美女，喝酒混作，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帷幔后面那层层叠叠的‘阿拉伯后宫’，遮遮掩掩地人气渐旺有人事业岌岌可危，有人借光要抱大腿，有人需要偿还债务……都是交易。

只是在这之前，东海就被李赫宰节奏了，被搅了午睡时间，席间多少还沾了些酒，东海下午的神就一直有些不济。李赫宰下午三点多钟来接人，看到东海的样子便没急着离开，直接按电梯上顶楼，把正困顿揉眼睛的小王子一路从电梯口抱到顶层套房的幽深卧室。

东海缩在李赫宰怀里，李赫宰身上那股安心的味道让他放松，放松后让他更加困顿。东海枕着李赫宰的胳膊，只来得及模模糊糊嘟囔了一句‘娱乐圈真复杂，我不喜欢’便沉沉睡过去了。

李赫宰无声的亲亲他的小王子：真实的世界总是复杂的，但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到你。

61、还人情...

大年初四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李赫宰那边在龚家那边小有所成，东海这边也不是一无所获。循着他父亲成功之路的经验，东海第一次练眼力挑人，李赫宰这个金牌经纪人不置可否地帮海少解决了人事问题。

东海看着李赫宰递给他的档案袋，惊讶的张张嘴，顿了好几顿才找到舌头，“嗯……这……你太有效率了吧？”今天大年初六，公休日还没过呢，这就把人家的卖身契都签回来了？

这话得从昨天说起。

昨天忙中偷闲，俩人躲着李老爷子，猫在花园温室里温存了一整天，兴致之余东海跟李赫宰聊起了小聚会尽管李赫宰早从别的途径掌握了聚会情况，但他很乐意从东海嘴里听听他对那些人的看法、探探东海对他们态度的亲疏远近，然后这个聊天就不可避的提到东海看好的那个不出名的小歌手。

李赫宰顺着话头就问，“你希望把那几首曲子订给他？”

“我自然想有人能试试那‘诡异’的新风格，”东海用了龚淑的形容词，“不过这事儿应该挺复杂的，寰宇派了三个人来，我又欠方雅一个人情，我自己也没把握这曲子会不会招人待见……”伤脑筋，而且一想起初四那天后来的事，东海就对娱乐圈的人际关系感觉一阵腻歪。

“不用操心这些。我是你的经纪人，公关事宜自然是我的分内之事。”李赫宰逗趣，然后亲吻上东海。

“那你就帮我问问那个……嗯啊……”东海话没说完，脸颊便骤然一红，眼里迅速浮出一层水雾。没过多久，哼呢中带着哭腔和颤音，“呜呜……轻点……”

“乖，叫我一声……”

“唔，我不……”

“嗯？”

“呜呜……啊！赫宰……”小脸涨粉，水雾迷蒙的眸子里写满告饶，却还是在片刻之后，从李赫宰颈项间细细的传出羞涩的蚊蚋之音……

提起这事，东海的脸就不由自主的发烧，昨天的荒唐历历在目，在李赫宰的手段下，什么相公、夫君、官人、老公、情哥哥，亲哥哥……东海都被迫叫了一个遍，叫的李赫宰生龙活虎，此结果直接导致了东海现在裹着毛毯，腰后垫着软垫，慵懒的蜷在阳光茶室的贵妃榻上一碗又一碗的喝着滋补汤水。

李赫宰把那几首歌的版权合同放在东海手里，顺势坐下来把东海抱在腿上，力道适中的揉着东海发酸的腰，“有什么好奇怪？他一个半青不红的二流歌手，没根基没人脉，能拿到‘海少’的曲目，还不偷笑？就算最后失败了，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就算他不签，唱片公司也会替他签。”

说白了，公司根本不可能在乎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失败前程。‘海少’才是公司策划勾搭上的目标，万一这新曲风真能把一个小粉红捧成大紫红，就权当天上掉馅饼了。当然，李赫宰没告诉东海，他手里的控股公司是寰宇最大股东才是合同如此迅速办好的根本原因。

“其实我觉得小淙挺好……我，我是说唱歌功底那方面！”在李赫宰的魔爪下，东海不得不额外加一句解释，“他们这样想，会把他糟蹋了的……”东海语气不满，还有点惋惜，最后忍不住小声开口，“还不如我自己办个娱乐公司……”

李赫宰挑挑眉毛，“这会儿又受得了娱乐圈、复杂的、黑暗的、人际关系了？”

经李赫宰一提醒，东海头脑一热的想法顿时冷却不少，不得不承认‘海少’目前独立作曲人的身份比较适合东海的性格。初四宴会那天的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阵势，却也逼得东海领了一份人情，若真的搅进娱乐圈，可以想象……

东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李赫宰拉高了毯子把东海护在怀里，宠溺地弹弹东海的额头，“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

在依山公馆里过了正月十五，东海和李赫宰就又回到了梧桐路的宅子，东海的研二下半学年开学了。刚开学时课程并不忙，东海就花了些时间研究方雅的声音特色，在东海看来，方雅的声音底子就够不上漂亮，过多的社交，酒更进一步毁了原本就不漂亮的声音，让她越发裹步不前，这样一看，她到底能不能成为天后级别的人物，还真难说。

东海自认没有金手指能保她做天后，但他不介意试试看，试试能不能找到扬长避短、避重就轻的方子，至少东海希望能给方雅写一首红歌冲冲人气。东海把这看成是一个挑战，他不愿意欠人人情，尤其是这种让他憋屈的人情，他如今主动先还了，总比真的哪一天被人家求上门来得强。

东海为还方雅的人情，闷头从农历年捣鼓到开学，前后捣鼓了快一个月，还为此把自己的某支成曲修改了，这才打电话跟她联系：

谢谢那天的帮忙。

我量身为你做了一首曲子……表达我的谢意……

我可以邮寄……

碰面也好，但可不可以不要在寰宇大楼……

好吧，独立录音室也不是不行……

……

东海约见方雅这件事没跟李赫宰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方雅这件人情官司打一开始他就含糊的一带而过，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东海只能捏鼻子认了。东海承认李赫宰是个给力的、御用的、万能的金牌经纪人，但有些事既然自己有能力摆平，干嘛还借李赫宰之手？这种想法源于某种傲娇情怀等这件事彻底了结后，东海其实不介意把它当自己的糗事给李赫宰说笑。

东海约见方雅，没跟别人提过，因为觉得没必要。

方雅要见海少的新闻却被她特意一通电话达到了程梁的手机上。

“程大处长，又被您神机妙算料定了。好吧，愿赌服输，什么时候有空赏个面子我请吃饭？”

程梁靠在靠背椅上，松松领带，脸上浮出一个得意的笑，“怎敢劳烦美女破，能赏个面子给在下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今天晚上好么？”

“希尔顿法餐厅，七点，我定位。”

“我接你？”

“不用，餐厅见！”

“回头见。”程梁挂上电话，把手机扔在桌上，不掩饰眼中的鄙夷，“蠢货！”骂完之后，嘴角却绷不住得意，脑海里闪过钢琴边的那个纯纯闪亮的小星星，片刻之后，身上的某处涨的发疼。

程梁一直在营造一种追求方雅的姿态，包括给她出谋划策，帮她赢得海少的人情，看似讨好，其实不过